“……噠。”
露水順著輕晃著的枝葉，滴落在林下地麵上，
枝葉草木交錯，摩挲著，響著些窸窣的聲音，
絲絲霧氣縈繞草木旁，順著林間往外彌漫溢散，
透過繁枝密葉間空隙的陽光，斑駁的映在地上，化著彌漫著的霧氣，
映在林下的枝葉影子，顯得有些影影綽綽。
……
“……廉歌，吧，你是不是已經冬暖夏涼了。”
林下，靠著顆樹的樹幹，露宿了宿的廉歌，拿著手機正同顧影打著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那頭，顧影正裹在被子裏，就伸著個頭，看著視頻電話這頭的廉歌，哼哼唧唧地道，
“不畏寒暑是不是恰當些。”
廉歌看著視頻電話那頭的顧影，笑著應著，重新站起了身，
身上，衣服上，肩上蹲著白鼠的毛發上，夜裏沾染的露水，就像是隻是勉強附著一樣，緊隨著從廉歌身上，白鼠毛發上滑落，落在地上，浸入土壤。
廉歌身上的衣服，白鼠身上的毛發，幹燥如初。
“……哼，就是冬暖夏涼……你過來，讓我抱著，不就是冬暖夏涼了嗎？”
顧影裹著被子，伸著個腦袋，就像是個蠶蛹似的，哼哼唧唧著著，
“影姑娘智慧。”
廉歌笑著，了句，再拿著手機，向前走去，
身前不遠，便是條林間有些蜿蜒的山道，
山道上裸露著些成塊的泥土，嵌在泥裏的草根，顯然是常有人走。
沿著這林間有些蜿蜒的山道，廉歌一邊同顧影著話，一邊繼續向前走著。
“哼哼，那可不！”
一臉驕傲著，動了動伸在被子外的頭，顧影應道，
廉歌看著顧影，不禁笑了笑。
“……廉歌，男人，吧，你是不是快成仙了。”
顧影哼哼唧唧著，再了句，
“還差點吧。”
笑著，看著顧影廉歌出聲應道。
“……師父！我不想學醫了！”
顧影裹著被子，卷起了身子，故意著道，
“……師父，還請受徒兒一拜！”
看著顧影的模樣，廉歌不禁再笑了笑。
……
“……顧影，你爸上午有節課，你要不要跟你爸一塊去學校。”
“……不要，我上午沒課。”
臥室門外，傳來顧母的喊聲，顧影裹著被子，勉強抬起來些頭，對著門外的顧母喊著，
“這會兒我跟你女婿打著電話呢。”
“……歌啊？這會兒歌走到什麼地方了，還在南方？那邊這兩氣潮，濕氣重，歌你又常在外邊露宿，注意別著涼了……顧影你愣著幹什麼，你跟我幫歌一聲啊。”
“……是該穿厚點了，這兩醫院人都擠滿了。”
顧漢國的話語聲，緊隨著顧母在門外響起，
“……那歌，你和影聊吧……顧影，你要吃飯你就最好一個時之內從床上爬起來，不然你的麵就成麵糊了……”
著話，顧母和顧父的腳步聲在門外漸遠。
顧影裹著被子，重新在床上趴了下去，
“哼哼，廉歌，你嶽父嶽母欺負我。”
聽著顧影那頭的話語聲，廉歌笑著，繼續沿著那條蜿蜒的山道，從山林間穿過。
……
“……廉歌，那幅畫上畫得老者，是和廉歌你有關係嗎？”
又膩歪了會兒，話題正經了些。從被子伸出來隻手，顧影拿著手機，朝著廉歌出聲問道，臉上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