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望著這官道酒館,渾濁的雙眸道盡了年老遲暮的風霜。
徐州大水,老漢本是窮苦人家,又沒有子嗣,一路上他都是靠著乞討才賺得二兩錢。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了這建安城,在這亂世之中能活著便已經不錯了。
老漢撐著拐棍慢慢坐了下來,厚重的棉被蓋在腿上,許久不見的溫熱讓他感到心安。
有多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老漢記不清了。
台階邊上還擺著一壺酒,老漢沒有去動,雖然他曾經很喜歡喝酒,但他知道,這酒不是他該喝的。
老漢輕輕拍了拍放在地上的拐棍,如同拍打自己的多年好友,裹著厚重的被子,臉上掛著微笑,沉沉的睡去。
…………
清晨
嫋嫋炊煙升起,微微的細雨如針般落下,想來這便是江南煙雨吧。
雨水順著酒館上的瓦片低落在簷溝,張銘醒了過來。
看了一眼窗台,見下著雨,他皺了皺眉,立馬起身跑下了樓。
“咯吱。”
推開酒館的大門,張銘望向了一旁的台階。
“走了?”張銘愣了愣。
那壺酒仍舊擺在台階上,棉被疊的整整齊齊擺放在一旁的台階上,棉被上放著兩枚銅錢,那是老漢的全身家當。
張銘歎了口氣,他抱起了台階上的棉被,看著空無一饒官道。
外麵煙雨朦朧,清晨的微風吹的有些刺骨,但饒心卻很熱。
張銘忽然感覺自己心底有些失落,總感覺才擁有的東西好像又失去了。
老漢留下了兩枚銅錢,張銘攥在手裏,抱著被子上了樓。
“我少你這兩枚銅錢嗎。”
張銘撇了撇嘴,將那兩枚銅錢放在了床沿下,確保安然無恙後才又下了樓。
今早一如既往的安靜無人,張銘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像是少了些什麼東西。
“七呢?”張銘眨了眨眼,他少了什麼呢,那隻大白貓不見了。
按理,七現在這麼懶應該不會亂跑,但是今早上愣是沒看到它的身影,再了,外麵也還在下雨,貓最怕水了,它能跑到哪去。
“砰……”
忽然張銘聽到存酒的倉庫內傳來了些許聲響,他立馬跑了進去。
一進門他便見地上躺著一隻翻著肚皮的白貓,旁邊還有個被打開的酒壇子。
“……”
張銘無語,他這算是引狼入室嗎?他就不明白了,一隻貓為什麼會來偷酒喝,這是什麼道理,他到底是撿了個啥?
七翻著肚皮,嘴裏傳出微弱的鼾聲,還有些酒氣。
“你一隻貓也饞酒喝?”張銘撇了撇嘴,也懶得管七,收拾了一下屋子,他看向了一旁擺著的釀酒器械。
旁邊多了一個杠,缸裏麵裝滿了釀酒的材料,那是釀製梅花酒的材料。
抽到這個酒的時候張銘便知道了,隻是一直沒去弄而已,今早上正好沒什麼人,或許可以釀出來試試。
“驅寒的酒,最近應該很適合喝。”
張銘心道,這個季節本就是梅雨季,接下來的幾可能都會很冷,這個時候喝梅花酒正好。
幹就幹,把地上的七提起來扔到了外麵,免得擋自己的手腳,張銘開始釀製起了梅花酒。
每種酒的用料各有不同,隻不過係統下發的材料高級,是獲得一種酒,實際上就是給了材料和釀製過程,還是得自己動手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