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帶著狄兒、祖兒,在金陵城外,頂著臘月的嚴寒風雪,建好一座數十畝地的新造紙作坊,督工了每個造紙環節。
隨後,他讓孫老匠當坊主,狄兒派人監工,自己則做個甩手掌櫃。
孫老匠人辦事十分謹慎微,腦子也挺靈活,已經歸入了李虞的食邑戶口,交給他去做也放心。
隻過了幾日,一晃到了臘月,孫老匠人便帶著一疊新紙,匆匆來平王府求見楚秀。
侯爺之前吩咐了,要以最快速度,向他供應一批紙張。
孫老匠自然是不敢怠慢,抓緊趕工,向楚秀獻紙。
書房內。
“侯爺,第一批紙造出來了。”
孫老匠佝著身子,激動的有些顫抖,雙手獻上一疊新紙,“這第一批一百多張紙,在麻紙坊造的,用了一些以前剩下的麻皮紙漿,又加了許多破麻繩、破漁網和舊樹皮什麼的,成本減了七八成。
然後用您傳授的改進草木灰工藝,以蒸煮和烘紙之法,最快速造出來的樣品。
時間短,成本低廉,質量尤其上乘。這市麵上絕無僅有的好紙。這樣一張好紙,哪怕賣個十五、二十文銅錢,也沒問題,甚至銷量還更高!”
“這麼快!”
楚秀驚訝的取過那一疊新紙,拿在手中細看。
手感紙質細膩柔軟,色澤略偏粉色。
這紙的品質,已經比麻紙提高了數倍。哪怕是趕工造出來的,工藝也已經接近後世的蔡侯紙了。
這第一批,成本大幅減了七八成之多。
哪怕依然賣十文,肯定有很多富貴人家願意買的,利潤極其豐厚。
等自己新造紙作坊開工,第二批紙源源不斷的造出來,成本更是能直接爆降到百分之一,大約一文錢十張。
虞兒在金陵城內還有自己的十多間店鋪,連店鋪中間商都省了。
自產自銷,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可以完全控製造紙業的上下遊。
簡直賺到爆!
楚秀心中想著,深吸一口氣,紙上淡香迎鼻,令人愛不釋手,“你用的是什麼香?”
“回侯爺,在抄紙的時候,水裏用了梅花,紙的顏色有點偏粉,還有一絲淡淡的梅香味。”
孫老匠人喜滋滋道:“侯爺,這紙如此出眾,跟以前的麻紙已經截然不同,金陵城裏沒有任何一家麻紙作坊可比。
可要給它取個名?叫香紙、梅花紙什麼的,以跟麻紙區別開來。別人一聽,就知道是侯爺作坊生產的紙。”
楚秀一聽,目光微動。
這孫老匠腦子果然很靈活,還知道獨家命名。
“這紙是我發明,我乃世襲罔替的昏侯爵位,就命名‘昏侯紙’吧!讓下人都知道,別以為本昏侯隻是紈絝,那也是有大本事的!”
楚秀略一尋思,笑道。
“侯爺,您取的名字太好了!”
孫老匠一時嗆住,露出尷尬的笑容。
侯爺的造紙本事,他親眼目睹,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是,侯爺的名聲金陵城市井民間,確實不怎麼好聽。
取名昏侯紙不怕遭人誤解嗎!
當然這話他不敢,侯爺愛取什麼名,他都隻有叫好的份。
祖兒在旁,好奇的湊過腦袋,打量著楚秀手中一疊紙。
她也是極為喜愛,驚歎道,“姑爺,好漂亮的紙,居然淡粉色還帶香氣,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