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陳娘發現躺在廚房裏的陳大春和陳樹有些莫名其妙。
“你們怎麼睡在這兒了?”陳娘沒等他們回答,又問:“樹兒,你怎麼在這兒呢?”
陳樹從草垛裏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稻草。
沒等他話,陳大春連忙問道:“媽,你認識他啊?”
“咋能不認識呢!”陳娘笑著道:“這就是我跟你的樹,媽剛認的兒子!”
“啊?”陳大春大吃一驚,“媽的是真的啊?你真認了個兒子啊?”
“這種事兒媽能開玩笑嗎?!”陳娘笑嗬嗬地對陳樹道:“樹啊,這是你哥。”
陳樹看著自己老爸一臉糾結的表情,憋著笑叫了一聲:“哥!”
陳大春還沒有從自己多了個弟弟的狀況中清醒過來,愣在那裏。
“你這孩子,怎麼不答應?!”陳娘埋怨了一句,又好奇道:“你們倆怎麼碰到一起的?”
“媽,這事兒啊起來就複雜了,我看要把爸爸叫起來一塊兒。”陳樹道。
“你想幹嘛?”陳大春一聽陳樹的話馬上急了,“你要跟我爸什麼?!”
“當然是你昨晚上做的事兒啊!”陳樹撇了陳大春一眼,“你不會覺得沒被抓到現行就沒事兒了吧?”
陳大春順嘴道:“那還能有什麼事兒?”
“你跑了,你那幾個哥們兒可沒跑掉。”陳樹玩味地看著他,“你確定他們那麼講義氣不把你招出來?”
陳大春頓時臉色煞白,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陳娘在一旁聽得雲山霧繞,但看自己兒子這樣子,也猜到他肯定是闖了什麼禍了。
她頓時急了:“老,你昨到底幹什麼去了?”
陳大春不開腔,急得陳娘連續打了他好幾下。
陳樹趕緊拉住陳娘,怕她急出個好歹來,“媽,您先別急。咱還是把爸叫起來,一塊兒吧。”
······
陳爺坐在桌前,一邊聽陳樹的敘述,一邊卷著紙煙。他一輩子不喝酒,但煙癮很大,家裏負擔重,他隻能買些煙草自己用紙卷著抽。
陳樹的敘述很客觀,隻是把自己一路跟蹤、空間穿梭救人的戲碼,變成了去看熱鬧湊巧救人。
等陳樹完了,陳爺也沒有開口話,真個屋裏都安靜在那兒。
陳爺卷好了煙,剛要放到嘴裏,突然一掌拍在桌案上,“無法無!”
卷煙被拍得粉碎,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陳大春更是“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爸,我錯了!”
陳爺虎眼一瞪,“錯了?我看你是怕了!早就跟你過,好好念書,不要跟那幫混子玩,非不聽!就是錢錢錢!你是掉到錢眼裏去了!”
“嗚嗚嗚······”陳大春憋著嗓子,不停地嗚咽,不敢大聲哭。
陳娘見狀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淚,“伢他爸,你想想辦法,不能看著大春吃牢飯啊!”
“想個屁辦法!”陳爺怒道:“他這種人就要到牢裏受受教育,不然不知道高地厚!”
陳樹一聽壞了,按照老頭子的性子,這種事兒他絕對做的出來。
陳樹就曾聽他老爸埋怨過,爺爺當時明明有辦法救他,就是不救,看整整地看著他在少管所待了一年。
“媽,你把哥帶出去,洗個臉,冷靜一下。”陳樹連忙對陳娘道,“我勸勸爸!”
陳娘聞言隻好照做,自己男人什麼性子,她清楚地很,隻能讓陳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