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爽,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做大師兄嗎?”陳樹問道。
“那肯定是師父你喜歡我呀!”鄭可爽嬉笑道。
“哈哈,你倒是臉皮挺厚。”陳樹笑道。
鄭可爽有些尷尬。
這時候人還沒有像網絡時代的人一樣把臉皮厚、無賴當成優點,把犯賤當成本事,陳樹這麼鄭可爽在他看來是批評。
“可爽,你別不好意思,臉皮厚算是你的本事,有這本事你幹什麼都能成!要是抓住機遇,不定能成一番事業。”陳樹寬慰道。
“師父,你真的?”鄭可爽來了勁,“我以後真能成點事兒?!”
“真的。你身上有股狠勁兒,膽子也大,往好了就是不拘一格,往壞了就是戾氣太重。就看你這股勁兒往哪裏使。”
鄭可爽眼睛一下子就濕了,仿佛有了光,“師父,遇到你太好了!你是第一個我能成事兒的人!其他所有人,以前的老師、同學,我爸媽,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以後不是別人打死在街上,就是打死別人吃槍子兒!”
“沒這麼嚴重!”陳樹拍拍他的肩膀,“你才多大點年紀,不至於這麼悲觀,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師父,你多大年紀啊?”鄭可爽揉了揉眼睛,問道。
“今年十六,馬上十七了。”
鄭可爽道:“我今年二十,可怎麼我感覺你比我還大好多歲呢?”
“可能是生的吧。”
“啊?”鄭可爽嘴裏都能塞進半個西瓜。
“哈哈,開玩笑。”陳樹笑道:“是不是覺得奇怪?”
“沒,就是有些不太習慣。”鄭可爽撓撓頭。
“沒事,我以後多開開玩笑,你就習慣了!”
鄭可爽又傻了,陳樹這種馬行空的聊風格,是在讓他接受不能,他趕緊岔開話題:“師父,咱們有必要去見武鬆他爸嗎?武鬆不是給咱們打了包票嗎?”
“武鬆是他爸親兒子,他不懂事,他爸不能把他怎麼樣,可咱們要是不懂事,那可就要壞事了!”陳樹搖頭道:“武鬆隻是給咱們牽個線,其他事兒還得咱們去親自談。”
“不就是租個房子嗎?”鄭可爽還是不明白,“咱們又不是不給錢,用得著送這麼重的禮嗎?又是煙又是酒的?”
“要我這些禮還是輕了。”陳樹看看手上的禮品道:“要不是手頭真沒錢,我就往他們家端一箱五糧液!”
“乖乖,您也不怕把武鬆他爸給喝死!”鄭可爽咂舌。
“他爸管著全縣的供銷社,值得咱們花錢。”陳樹道:“現在咱們花多少錢,以後都回轉回來,而且成百上千倍的掙回來!”
······
武鬆爸爸叫武清山,早年當過兵,後來轉業回縣裏,進了供銷社係統,幹了三十年才坐上一把手的位子,基本上也就到頭了。
事業上沒了進步空間也就算了,這都是命,可家裏也不讓人省心,特別是武鬆,書也不念,讓當兵也不去,成不著家,回了家肯定就是惹了什麼禍,找他擦屁股了。
武清山有時候想想也怪不到誰,要怪隻能怪自己中年得子,太慣著兒子了,養成了這麼一個不上正路的混賬!
武鬆昨一回家就在武清山麵前轉悠,一會兒噓寒問暖,一會兒倒茶遞水。這要是以前,武清山肯定樂得鼻子冒泡,抱著兒子叫乖乖了。可現在嘛,美夢破碎的次數太多,實在讓人沒辦法僥幸。
武清山坐在沙發上,拿著報紙,任憑武鬆怎麼折騰,就是不開口問話。
終於,武鬆沒了耐心,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爸?”
“。”
“那什麼,好長時間沒和您坐一塊兒聊了,您和我聊聊唄。”
“這次是把人打傷了?還是對人姑娘動手動腳了?”
武鬆頓時急了,“爸,我在您心裏就是這種人啊?!您也太看不起您兒子了吧?”
“不是嗎?”武清山終於放下手裏的報紙,“上次是打群架進了派出所,把你媽嚇得半死。上上次是大街上攔人姑娘,人家長跑到我單位罵街······哦,還有一回,在學校把老師打了,害得我這麼大年紀了,還去醫院給人老師道歉!你,你想讓我怎麼看得起你?!”
麵對老子的激憤,武鬆泄了氣,歪坐在沙發上,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武清山見他還沒走,終於不忍心:“這次是什麼事?”
“這次我可沒有打架!”武鬆一聽話音,連忙回答道:“這次是我一個朋友想請您幫忙!”
“朋友?”武清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我看你那都是狐朋狗友!”
“爸,這回真不是狐朋狗友!”武鬆連忙湊近,“這次是一個大隱於市的高人!絕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