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羥帶著唐牛、周鴛及手下諸將,率領五千士兵出城,與梁騰在皇城外部見麵。
清點士兵之後,周羥將這支軍隊轉交梁騰,按照約定,還有黃金千兩、軍糧五千石全數交接。
寧澤代表梁騰,親自將麒麟玉璽獻給周羥。
交易完畢,周羥帶著麒麟玉璽立馬回營。梁騰也率領九千兵馬,外加收編的兩千俘虜,共計一萬一千人,帶上物資原路撤回,朝著金州方向移動。
軍隊長途跋涉,曆經兩月時間,終於抵達潼郡附近。
寧澤向梁騰獻策:“督郵,如今潼郡、丹郡、武多郡城內空虛,可以先詐出守軍,順勢奪城!屆時坐擁三郡之地,再回華郡!”
他這是替梁騰著想,畢竟梁家基地丟了,現在回去必須攻城。
過去好幾個月,恐怕城內兵力已經相當強大。先拿下群龍無首的三個郡城,在這邊招兵買馬,壯大以後反攻華郡,就會格外輕鬆。
隻是梁騰搖頭歎道:“身為人子,需將父親送回家中安葬,此刻不宜再起刀兵。處理好父親身後事,再做決斷!”
寧澤心說你家都沒了,還怎麼處理?不過當麵說出來,無法解釋自己怎麼知道。
於是轉頭去勸梁楷四兄弟,希望他們說服梁騰,先出兵拿下三郡。
隻是孝道為先,梁楷四兄弟也認為必須讓祖父回家安葬,此時不宜再起刀兵。
沒辦法,隻能隨軍繞過潼郡、丹郡,最後返回華郡範圍。
到達通往丹郡的丹華關,發現關上守將完全不認識,梁騰疑惑上前:“朱驍何在?速來開門!”
關上武將冷哼一聲:“我乃騎都尉帳下守關大將雷童,你是何人?”
“騎都尉劉保?!”梁騰聞言一愣,“怎麼回事?”
“混賬東西!”梁雲上前叫罵,“華郡乃是我們梁家掌控,你竟不識主人?”
“梁家?”雷童聞言笑道,“梁家早在數月之前便被滅族,如今華郡乃是嶺南王的天下!騎都尉輔佐嶺南王掌控華郡,宵小之輩速速離去!”
“什麼?!”梁騰隻覺頭暈目眩,“劉保掌華郡,我梁家被滅族?”
“爾等速速離去......不!還是別走了!”雷童冷笑一聲,“若將你等拿下獻給騎都尉,必能得到重用!”
一聲令下,關隘大門開啟。
雷童率領三千守軍衝出,於陣前笑道:“梁賊受死!”
“混賬!”梁騰盛怒之下,拍馬挺槍迎戰。
兩人陣前交鋒數合,梁騰突然一招回馬槍,直接將雷童刺死。
後方三千關隘守軍看到主帥戰死,一片混亂。
寧澤當即騎馬上前,大喊一聲:“不想死的立刻投降。”
“殺!殺......”後麵梁楷立刻帶頭呼喊,上萬士兵陸續跟著喊叫。
關隘守軍嚇壞,馬上有五六百人跪地投降,畢竟梁家在華郡還是有影響力的,其他轉身往關內跑去。
梁騰當然不會讓對方得逞,立刻揮兵追擊,不給對方關閉大門的機會,衝進關隘一陣猛攻,殲滅敵軍三百餘人,俘獲一千餘眾,剩下的全部逃走。
奪取丹華關後,梁騰與四個兒子臉色都不好看,沒想到出去幾個月,華郡悄無聲息地換了主人。而且對方把控得很嚴,要不是回到這邊,竟然不知道郡城被占。
而讓他們最在意的是剛才雷童所說,梁家被劉保滅族,豈不是所有族人、至親都已經遇害?
連番打擊,使得梁騰、梁楷、梁靖、梁雲、梁舜心中沉重無比。
“督郵,華郡被劉保占據,逃兵必定向其彙報。劉保知我軍前來,必派大軍迎戰。”寧澤建議,“不如先棄丹華關,退兵詐取丹郡,招兵買馬取下潼郡、武多,以三郡之地積蓄力量,再尋良機攻打華郡。丹郡城高,劉保即使率兵攻打,隻能無功而返。”
“武庫令,我知道你是好意!”梁騰歎道,“然而滅族之仇,不能不報!何況父親也要回華郡安葬。我欲統兵攻打華郡,與劉保決一死戰!勝則將他祭祀於族人墳前;敗則與族人地下相見!華郡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楷兒!”
“孩兒在此!”梁楷馬上回應。
“你們要為梁家留下最後的血脈,”梁騰回頭嚴肅說道,“為父分兵五千給你們四兄弟,帶上武庫令離開此處。武庫令,我這不成器的四個兒子,托付給你了!不求他們有多大出息,隻求保得一生平安!若能攻下三郡,你便輔佐他們,若是無法攻克,也請你帶著他們投靠能護其周全的諸侯。我要單獨前往華郡郡城......”
“父親,我要隨你同去!”梁楷急道。
“父親,我等一同前往!!”梁靖、梁雲、梁舜異口同聲。
“武庫令,這五千兵馬是你借來的,現在交還給你!”梁楷轉頭對寧澤說道,“我父子五人與那劉保不同戴天,勢必前往華郡與之死戰!以你的能力,必有一番成就,咱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