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寧澤帶兵衝殺一陣救了杜威,三路兵馬退入灞水郡城。
楚白問蘇均:“寧澤不是被浮屠軍拖在苗郡,怎麼突然出現在後方並且發動奇襲?”
蘇均忙說:“敵軍盡穿木甲,刀槍不入,看來是厲鳶不敵,已經降了寧澤!”
“蘇兄不是說過,那蛾鬼賊很難對付?”楚白不解。
“難道楚兄今日戰場之上,沒發現寧澤軍格外凶猛?”蘇白反問,“若無浮屠甲,豈能如此?”
“兩位大人!”戈爾蒙趕緊說道,“此時應當商議一下如何應對寧澤兵馬。戰場之上我軍攻擊,對敵方傷害甚微。”
楚白覺得有道理,趕緊問蘇均:“蘇兄與蛾鬼賊對峙數年,這浮屠甲刀槍不入,如何取勝?”
蘇均回答:“浮屠甲雖刀槍不入,卻有防護不到的地方,譬如頸、肋、腋下。以長兵擊之,也能奏效。其次,厲鳶與我軍戰鬥之時,避開一切明火暗火,都在水上、平地等無草木場所作戰,顯然此物懼火!”
楚白聞言點頭:“火克木,倒也說得過去!看來要破浮屠軍,需用火攻!”
“隻是厲鳶投降寧澤,寧澤必然知曉浮屠甲懼火,我方想要火攻並不容易!”蘇均皺眉,“如何才能在對方明知浮屠甲懼火的情況下,還能成功施展火計?”
兩人對視,暗暗思索。
這時,戈爾蒙身後的許宴開口說道:“附近有一座蛇穀,地形複雜。若在穀內提前放置引火之物,使人引寧澤軍入內,便能以火攻之!”
楚白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此事易爾!可派大將領兵出戰,佯敗引誘寧澤。”
“隻要敵軍進入蛇穀,便可施展火計。”蘇均說道,“浮屠甲懼火,我軍卻不懼怕,到時將其包圍,能夠一舉滅之!”
商議之後,許宴帶兵出北門,繞到蛇穀提前準備。
楚白派大將曹伯殤出城,率兵攻打寧澤軍。
得知敵軍出戰,杜威當即說道:“大哥,小弟願領兵破敵!”
“你我兄弟一起!”寧澤親自領兵,與杜威出陣,帶領兵馬迎戰。
兩軍陣前,曹伯殤策馬衝出,杜威迎麵而上,不出三回合,曹伯殤掉頭就跑。
寧澤看出對方佯敗,卻下令全軍追擊。
一路追進蛇穀,四周火起,楚白、蘇均、戈爾蒙帶兵從四周殺出,火箭四射。
若是厲鳶的浮屠軍肯定掉頭撤退,大敗而逃。然而這支浮屠軍所穿甲胄,全都塗了防火漆料,寧澤一聲令下,軍隊列陣迎敵,命令雜役撲滅周邊大火,主力與敵軍對射。
蘇均大驚,想不明白為何敵軍不怕火攻,明明浮屠軍最懼怕的就是火計,否則厲鳶那麼防備幹嘛?
兩軍交戰,寧澤軍整齊有素,沉著應對。
三路聯軍對這支軍隊造成的傷害有限,反而對方凶猛無比,如同割草一般難以阻擋,何況還有杜威、王衛這兩員猛將左右衝殺。
激戰之下,聯軍大敗。
楚白、蘇均、戈爾蒙急忙帶兵撤退,慌慌張張逃回灞水郡。
聯軍死傷近千,寧澤軍隻有幾個比較倒黴的士兵被射中頸部喪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退入灞水郡城,楚白說道:“蘇兄不是說浮屠甲懼火?為何寧澤軍麵對火計絲毫不亂,火箭射中也很快被撲滅,完全不起作用!”
蘇均歎道:“厲鳶的浮屠軍確實懼火,隻是今日所見,寧澤軍截然不同。當然,對方也有應對手段,雜役紛紛以土石撲滅火焰。隻是那浮屠甲被射中竟然沒有燃燒,必是做了手腳!”
“眼下如何破敵?”楚白皺眉,“浮屠甲刀槍不入,要害處又保護得很好,火計也不能湊效,無計可施!”
蘇均與楚白大眼對小眼,兩人都沒了主意。
許宴獻策:“那寧澤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得金、漢二州,如今連番獲勝,士氣正旺。此刻不宜力敵。不如派遣使者送些金銀寶物,再放低姿態說些好話,勸其退兵。”
“荒謬!”楚白拍案而起,“若如此,天下人皆要恥笑我等。”
“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隻是權宜之計!”許宴說道,“兩位使君,若些許金銀寶物能夠拖住寧澤,使其退兵,我等便有足夠時間思索破敵之策!”
“要本官向他服軟?”楚白冷聲說道,“絕無可能!”
於是不聽許宴計策。
寧澤軍在蛇穀大勝一場,派杜王衛帶兵圍住灞水郡。
聯軍守城時壓力巨大,浮屠軍每次進攻都能造成聯軍大量死傷,而對方損失甚微。
兩相比較之下,壓力巨大。
堅守數日,楚白終於妥協:“雖知浮屠甲要害,戰場之上很難擊中,士兵並未針對性訓練,難以成功。再這樣下去,恐怕守不住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