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占領灞水郡,立刻派人打聽郡丞夏旬住所,親自登門拜訪。
城池易主,夏旬正打算帶家人逃離。
畢竟太守不在,郡丞算是最大的官,若敵軍拿他開刀,家眷都有可能被牽連。
剛要離開,下人急急忙忙來報,說是金州兵圍住夏府,連蒼蠅都飛不出去。
夏旬麵如死灰,不知所措。
本以為必死無疑,正思索對策,又有下人來報:“外麵有個自稱杜威的,說是大人女婿,前來拜見!”
夏旬倒是知道杜威,這次也是他帶兵攻破灞水郡。
再仔細一想,之前不是說女兒夏瑜被送到敵營使美人計,結果寧澤將其轉送義弟杜威?
對方以女婿的名義過來拜見,應該不會對夏家不利吧?
思來想去,終於讓人開門,請杜威入府。
杜威進入府中,見了夏旬直接跪倒稱老丈人,呈上夏瑜隨身香囊作為信物。
夏旬見杜威年紀輕輕,儀表不凡,而且能夠帶兵攻下城池,武藝超群,於是將他扶起,仔細詢問。
杜威將前因後果詳細告知,說如今寧澤已將夏瑜許配給自己,而且夏瑜也已同意,特地過來跟她家人打個招呼,待兄長過來之後,希望立刻成婚。同時,也表達兄長希望夏旬接任灞水郡太守的意願。
因為戈爾蒙將自己女兒強行送出,夏旬本就心懷怨恨。如今得知女兒無恙,還被許給這樣一個少年英雄,戈爾蒙也被杜威一矛刺死,心中大悅。
楚白、蘇均、陸驄三路大軍都打不過寧澤,也讓他看清楚現狀。
因此欣喜拉著杜威的手,對這個女婿滿意到不行,一口答應。
寧澤與王衛合兵一處,大軍折返,進入灞水郡。
隨軍同行的夏瑜,終於可以回家與父母見麵。
在夏旬協助下,寧澤順利掌控灞水,當即任命夏旬為灞水郡太守。
同時大辦宴席,讓義弟杜威迎娶夏瑜。
杜威與夏瑜結為夫妻,夏家上上下下,忠誠度瞬間提升。有這層關係,就不必擔心他們叛變。
這天清晨點卯後,寧澤與文武官員在官署中議事。
餘鬆站出來,拱手說道:“軍師!敵軍大敗,朵思郡太守戈爾蒙斃命,灞水郡太守許宴逃亡,楚白、蘇均喪膽,此時若領兵南下,元、汐二州唾手可得!”
不等寧澤說話,新任太守夏旬說道:“如今軍師大敵在北麵,楚白、蘇均不足為慮。陸驄大軍攻打金州,軍師應當北上攻打富江郡。陸驄失了灞水,必定分兵抗衡,可以減緩金州壓力。”
說話間,杜威從外麵快步進來:“兄長!小弟願意領兵北上,直逼當梁郡,生擒陸驄!”
“末將請命出征!”王衛也站出來。
“鬼麵將軍何必與我爭功?”杜威說道,“你跟隨兄長東征西討,已經立下無數功勞。”
王衛回道:“小將軍新婚燕爾,應當留在府中陪伴嬌妻。”
杜威聞言,臉上一紅:“男兒誌在四方,國家大事高過兒女情長!兄長,讓我去吧!”
“行了行了!”寧澤擺手說道,“我之前不是說了?不要把陸驄打得太疼,免得將他閉上絕路,與我不死不休,打亂計劃。”
“可是陸驄大軍出征金州,軍師豈能坐視不理?”夏旬擔心說道。
“那邊我不擔心,”寧澤回答,“有歐陽春在,對方撿不到便宜。”
“既如此,不如南下攻打元、汐二州,剪除陸驄黨羽!”餘鬆建議。
“若是這樣,小弟想要帶兵回丞州!”杜威對那幾個“背叛”自己的將領還很氣憤,要去算賬。
寧澤當然不會讓他過去,畢竟那些都是自己安排的。想了一下,對杜威說道:“賢弟新婚燕爾,還是在灞水郡多留一陣。這樣,暫且任命你為灞水郡郡丞。有你坐鎮此城,為兄才能安心。至於丞州那邊,我書信一封,叫裴公帶兵拿下,將人綁了送過來向你認錯。”
“小弟想要追隨兄長,不願束縛於此城之中!”杜威急道。
“隻是讓你暫且留在這裏,”寧澤笑道,“你與弟妹剛剛成親,以後東征西討不可能帶著弟妹。再者,以後你隨為兄去金州,弟妹也要一起,夏太守父女分離,很難見麵。難道你們小兩口,不應該留在此處多孝順夏太守一段時間嗎?”
夏旬聞言,麵露感激之色:“多謝軍師美意!”
杜威這才點頭:“好吧!既然是兄長之命,小弟聽從便是。隻是那幾名叛將,請兄長務必將其捉拿過來,讓小弟出口惡氣!”
“放心吧!”寧澤點頭,“我會讓裴公迅速拿下丞州。”
“既然杜小將軍不能去,末將願領兵南下!”王衛說道。
寧澤搖頭說道:“楚白、蘇均不是威脅,如今大敗一場,短時間內不敢與我作對。我軍南下攻伐漢州,又與元、汐兩州兵馬,以及灞水郡大戰,已有時日。北方陸驄犯境,又要派兵征伐丞州,後方糧草供應相當吃力。為了保證歐陽春那邊可以與陸驄軍對戰,這邊需要暫且穩住。還有,剛剛得到情報,金州各郡皆有蝗災出現,規模巨大。本地官員努力撲蝗,奈何效果不大,百姓驚恐。若是蝗災不能盡快撲滅,今秋收成急降,對我軍來說不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