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寧澤親率大軍攻打都烏縣城。
厲鳶帶頭,大軍推進。
令人意外的是,原本隻敢固守城內的縣兵,竟然出城迎戰,一字排開。
有浮屠軍在,厲鳶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裏,當即帶隊衝鋒,與都烏縣兵展開激戰。
寧澤坐鎮後方,靜觀戰事。
己方軍隊占據絕對優勢,不管戰鬥力、士氣疑惑數量。
兩軍交戰,厲鳶發現眼前這些都烏縣兵與昨日不堪一擊的樣子截然不同。
他們換上一種加長版,頭頂帶著鋒利鉤子的獨特武器,排成陣列整齊攻防。
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種兵器使得浮屠軍很難靠近對手。
而且,都烏縣兵的奇怪長鉤專攻下盤,瞄準浮屠軍原本不被注意的腿部。
雖然最後還是因為數量優勢,被浮屠軍擊敗,狼狽退回城內。可一場仗打下來,本應該毫發無損的浮屠軍,竟然傷了數百人。
厲鳶很是憤怒,下令猛攻城池,想要衝破城門殺進去。
然而後方鳴金,顯然是寧澤要求收兵。
無奈之下,隻能帶著浮屠軍撤回營地。
返回之後,厲鳶來到寧澤麵前,不甘說道:“中郎為何鳴金?都烏縣兵非我軍對手,可一舉攻破城池。”
“厲鳶,攻破都烏縣簡單,沒必要用損失最大的方式。”寧澤說道,“浮屠軍對我們來說彌足珍貴,必須盡量保護好。我剛才坐鎮後方看到戰場上的情況,這都烏縣城有聰明人啊!竟然這麼快就出浮屠軍的弱點,這個方式我都沒有想過。”
厲鳶想起大戰之時,對方用奇怪長鉤攻擊浮屠軍下盤,確實造成一些麻煩:“許是誤打誤撞。”
“就算是誤打誤撞也很厲害!”寧澤說道,“暫且休整軍馬,讓軍醫看看傷員情況如何。”
“喏!”
寧澤兵馬暫且撤退,都烏縣令閆濤大喜,叫來謀士褚鴻對他說道:“多虧先生計策,逼得寧澤退兵。”
褚鴻趕緊回答:“縣尊未免太樂觀了!今日我軍雖傷數百浮屠軍,卻未殺死一人。反而戰損五百有餘,損失慘重。寧澤若強行攻城,根本守衛不住!看來還是低估浮屠軍的強大。對方突然退兵,必有其他考量,還需小心謹慎才是。”
“即便如此,能夠傷到浮屠軍,讓敵軍退兵,先生之計值得讚頌!”閆濤笑道。
“稟告縣尊,”褚鴻拱手說道,“其實此法並非下官所想。”
“哦?這是何意?”
“稟縣尊,是我那侄女文秀昨日偶然提醒,才讓在下想到使用長鉤陣型。”褚鴻回答,“若非文秀,也想不到這個。可惜還是沒能戰勝寧澤……”
“兵力相距太大,非先生之過。”閆濤說道,“令侄女能想到這般計策,倒是聰慧。”
“我那文秀侄女自小喜愛讀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女孩子學這些有什麼用?女子無才便是德。”
“不管如何,多虧令侄女才能爭得時間。”閆濤說道,“如今看來,都烏縣城難以守衛,頂不住寧澤大軍。正好趁寧澤軍反應過來之前帶百姓從西門出城,到附近山中躲藏。同時派人向周邊求援。”
“縣尊要棄城?”褚鴻吃了一驚。
閆濤歎道:“寧澤軍實在強悍,小小縣城如何抵擋?依我之見,應當避開寧澤,偷偷前往博平與少使君彙合,並且告訴少使君破浮屠軍的方法,盡快訓練一支正規長鉤軍。隻要擁有足夠兵力,便可與寧澤一戰!”
“縣尊之言頗有道理。”褚鴻恍然大悟。
“那是自然!”閆濤說道,“寧澤軍危及整個梁州,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保住都烏縣城,而是讓少使君知道打敗寧澤的方式。我會讓人立刻調動城內兵馬,號召百姓從西門逃走。在此期間,你可以將令侄女召來一見!”
“喏!”
閆濤吩咐下去,縣內官員立刻行動,帶著縣兵挨家挨戶召集百姓。
不多時,褚鴻帶著褚文秀過來。
“這就是令侄女?”閆濤上下打量,微笑問道。
“民女褚文秀,見過縣尊!”褚文秀蹲身施禮。
“褚姑娘能夠想到破解浮屠軍的方法,著實厲害!”
“縣尊過譽!民女隻是喜歡胡思亂想。”
“不知姑娘可曾婚配?”閆濤好奇問道。
褚文秀搖頭回答:“民女尚未婚配。”
“縣尊,文秀年紀尚輕,方才十五。”褚鴻在旁邊說道。
“十五,正是花樣年齡!”閆濤哈哈大笑,“我也有一世侄,精通文韜武略,許是良配。若褚姑娘有意,本官可以保個媒!”
褚文秀聽到這話,微笑回答:“多謝縣尊美意!民女隻嫁能贏過我的男子。若是處處不如我,即便是皇帝賜婚,民女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