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軍隊開撥,經過江州往澤山郡方向移動。
使者搶先一步,日夜兼程趕往南成。
寧澤軍隊抵達澤山郡的同時,使者在塢寶郡見了馬健。
從使者口中得知司馬法的算計,而且寧澤軍隊抵達澤山郡待命,馬健臉色大變。
單獨麵對梁國軍隊,馮喬、楊昭聯手好不容易擋住司馬法,未必占的到便宜,寧澤這個時候從後方出現,防禦空虛相當危險。
一旦寧澤大軍殺入,南成陷入必死之局。
不過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還沒有陷入絕境。
雖說情況不妙,同時麵對兩國大軍,肯定抵擋不住。但是南成被破,梁國就得直麵寧澤,恐怕司馬法不願看到這種情況。由此說來,司馬法故意這麼做,就是想要逼迫自己,為了不被消滅,隻能付出一定代價,停止雙方戰爭,重新與之結盟。隻是這樣一來,己方等於低人一頭,以後基本要看梁國臉色,非常憋屈。
要麼選擇滅國,要麼選擇憋屈。
真到那個地步,就算臉麵丟盡,馬健也不願意自己創下的基業被人瓜分,成為亡國之君,生死掌握在他人之手。
寧澤顯然看穿司馬法的算計,所以派使者過來如實告知,估計是不想讓司馬法如願,同時逼迫自己選邊站。
他的軍隊已經在澤山郡等候,如果自己選擇與司馬法聯合,肯定第一時間攻打閩江郡,然後直取塢寶。如果選擇寧澤這邊,一方麵不確定他會說話算話,對方也沒做出任何保證,會在聯盟後收兵或者協助自己打退司馬法。另一方麵,如果跟華國聯盟,寧澤吞並陸驄、唐牛更為簡單,那倆被吞之後,單獨剩下自己怎麼跟這個龐然大物對抗?
左想右想,兩邊都是心懷不軌,都有各自的算計。
如何選擇才能讓南成不被吞並,阻止這兩個勢力的蠶食,一步選錯就有可能踏入深淵。
最信任的軍師馮喬在前線打仗,飛鴿傳書向他谘詢已經來不及,司馬法和寧澤肯定不會給自己太多時間考慮清楚,到底如何應對?
馬健吩咐下去,讓使者暫且到驛站歇息,將希望放在殿內文武群臣:“眾卿,對於此事有何看法?”
“陛下!”馮義站出來大聲說道,“當今天下,對我南成威脅最大者還是華國。若助華國滅梁,日後定難抵擋寧澤大軍!臣以為,當派人與司馬法談判,以最小代價結束雙方戰爭,共同對付寧澤!”
話音剛落,丞相黃治搖頭說道:“陛下,老臣以為當下情形,暫且與華國結盟方為明智!”
“丞相有何高見?”馬健忙問。
黃治恭敬回答:“梁、華兩國皆強於我,司馬法、寧澤俱非善類。寄希望於任何一方,都是與虎謀皮!與梁重新結盟,司馬法必會趁機痛宰我方,是陛下屈服。也未必能協助我國抵擋寧澤,更有可能讓我方與華國爭鬥,在後方出聲不出力。與華國結盟,寧澤未必可信,若其趁勢吞並梁國,則我方難以抗衡。”
“丞相所言甚是,朕也是這麼想的。”馬健歎道,“隻是眼下必須做出選擇,如何是好?”
“如此情勢,還需自救!”黃治想了想,“與梁國重新結盟是必不可少的,否則難以應對華國軍隊……”
“丞相的意思,我方與梁國重新締結盟約?”馬健忙問。
黃治搖了搖頭:“老臣沒有說完。陛下,雖說與梁國重新結盟才是最佳選擇,但此刻寧澤兵臨城下,一旦將其惹怒,根本來不及調兵南下,馳援邊境。眼下最重要的是避免激怒寧澤,並且設法將對方的不可信,變成短暫的可信!”
“丞相之言,朕難以理解!”馬健皺眉,“不過聽起來,丞相偏向於寧澤這邊?”
“老臣的意思,暫時穩住寧澤,使其軍隊減少攻打我國的可能性!”黃治回答,“假意與之結盟,勸說寧澤攻打梁國,將壓力轉向陸驄。”
“這種事情做得到嗎?”馬健問道,不是很自信。
“在足夠利益麵前,一切都有可能!”黃治點頭,“若陛下信得過老臣,老臣願意親自前往澤山郡,說服寧澤攻打梁國。”
“寧澤一旦打下梁國,華國實力更強,如何抵擋?”
“陛下放心!”黃治拱手回答,“寧澤再強,要拿下整個梁國也非一朝一夕之事。隻要寧澤軍隊轉向梁國,陸驄便會倍感壓力,變成跟當前我國一樣的局勢。情勢翻轉過來,隻要能夠擋住寧澤,梁國必定設法與我方結盟,到時候便是我國占據主動!難題推回去,我們也可趁機向對方索要。”
“還可以這樣?”馬健眼睛一亮,“對啊!隻要禍水東引,把麻煩丟回到司馬法手中,朕就不用那麼頭痛了!到時候對方乞求結盟,變成對朕有利!隻是……寧澤狡詐如狐,怕是可以看穿我方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