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偉張開手掌狠狠的打在三崽的手掌上,三崽不停的躲閃、後退,想要抽回手掌。
呂寶寶從沒見過張小偉這樣的一麵,現在的他就像一隻盛怒的雄獅,凶狠殘酷。
“你還會偷!!你還偷!你還會不會!?還會不會偷!啊!?”
每說一句話,每問一個問題,張小偉都會狠狠的抽打三崽的手掌,有時還會抽在他的手臂上,盡管三崽哭喊著說不會了。
呂寶寶實在看不下去,衝上去扒開張小偉拉著三崽的手,得到解放的三崽害怕的跑出家門,一溜煙的功夫,人就沒影了。
張小偉沒有去追,站在原地,胸口上下起伏,看來剛才確實是氣壞了。
呂寶寶有些不滿他剛才的暴力:“你剛剛在幹嘛?你想把他打死嗎?”
張小偉沒有說話,走到桌子前,彎腰撿起書本,把它們好好的收進布袋裏。
他把布袋遞給呂寶寶,說道:“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樣的一幕,今天你就先回去吧,下次我再好好向你道歉。”
“我不要回去!”
呂寶寶搶過布袋,把它狠狠的扔在桌子上。
“你難道還想把他找回來再打嗎?就像剛才那樣!?”
張小偉緊繃著麵部肌肉,強裝微笑的勸道:“不會的,你先回去吧,我能處理好。”
“怎麼處理?打嗎?嗬!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對!”
張小偉大吼一聲,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就是要打到他記住今天!你知道嗎?從我十歲起,帶著他們我每天起早貪黑,鋤地!種菜!為這個家精打細算!這樣的生活我過了八年!八年!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哥哥!我才是他們的父親!”
張小偉抹了一把眼淚,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呂寶寶,語氣凶狠的問道:“我要教育好他們,偷東西你覺得能原諒是嗎?偷東西你覺得能心平氣和的勸導是嗎?你錯了!他根本就是不知悔改!你能保證他不會從偷東西轉變為盜竊嗎?你能嗎!?你不能!”
呂寶寶被嚇住了,從小到大沒有人這麼吼過她,她的確被這樣的“暴力”震懾住了。
躲在房簷的燕子撲棱著翅膀離開舒適的窩,向遠方飛去。
兩人都是沉默了一會,竟然同時開口道歉:“對不起。”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又不好意思的岔開視線,現在一回想剛才的畫麵,自己都覺得有點難堪。
兩個剛成年不久的半大小年輕,竟然互相吼的那麼大聲,尤其是張小偉,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不好意思,剛才情緒有點太激動了,聲音有點大,你別往心裏去。”
張小偉尷尬的撓了撓頭。
“沒事沒事,其實我剛才也有點衝動了,沒有事先了解情況。”
氣氛是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好在張小偉應對尷尬還算有一套,那就是離開現場就是了。
他去到房間內找出一雙雨鞋,雨鞋太久沒用,上麵落滿了灰塵。
“你穿這個吧,我們直接去田裏。”
“不管你弟弟了嗎?”
“不用管,他晚上自己會回來的。”
張小偉家的田就在房子前不遠的地方,三分鍾腳程就到了。
到了後,呂寶寶看見二崽正那這鐮刀在割稻穀,割好一摞一摞的放著,最小的妹妹在旁邊撥弄著草玩。
張小偉從隔壁一塊已經收割完的田裏推過來一個木製的像車一樣的東西。
她好奇的問道:“這就是你借的打穀機嗎?這怎麼打啊?”
“這是腳踩的,不用燒柴油,待會你看了就會明白。”
張小偉家隻有一畝的田,這是村子裏分配的,完全夠幾個小孩子吃,每年還能賣出幾百塊的稻穀。
張小偉移好打穀機後,從二崽的手裏接過鐮刀,開始割稻穀,一畝的稻穀給他二十分鍾就能割完,二崽就陪著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