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柯氏不敢怠慢,站起來走到鄉鄰們麵前,把事情又哭訴了一遍,又加上了剛剛幾個饒辭,鄉民們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但是他們還要先弄清楚,這孫氏穗子到底是不是魔障。
這兩位老者也不清,如果她是魔障,那無疑是孫、柯兩家先遭殃,因此這兩人都隻看著陳魯。
陳魯這時候放下心來,霎時間又來了精神:“讓我老人家你們什麼好呢?愚昧,太愚昧了,這就是接受不到現代教育的惡果。她根本不是什麼魔,她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年秋大旱,也不光你們這裏,我們從東邊過來,有幾百裏都是這樣,大批麥田都閑置了。至於前幾的大水,也是如此,在幾百裏外,我們使團生生被困了三。”
大家一片唏噓之聲,陳魯看見火候已到,接著:“教長兒子的死,你們都應該清楚,純粹死於心疾。現在大家應該明白了,一些事和她沒關係,那個什麼園不是穗子燒的,萬裏長城也不是她哭倒的。在這裏我老人家還要多一句,以後再有這情況,你們就讓下命令的人償命。”
大家都沉默了,顯然是接受了陳魯的法。這時有人提出:“怎麼處理無極教長?”
陳魯:“這是地方政務,我們無權插手,也不便插手,就讓理問官大人來回答你們吧。”
理問官心裏一哆嗦,這破事最棘手,沾上就麻煩,他東躲西藏,最後還是沒躲開,心裏有幾分惱火,這個討厭的朝副使一下子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時他不得不表態:“鄉鄰們,我們都冤枉了朝使團,都是這個無極挑唆的。他又草菅人命,濫殺無辜,本所把他押往衛司審理,按律治罪,我們很快就會為大家選出一個稱職的教長。”
他完又低頭問陳魯,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陳魯問:“鄉民們都斷糧了,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理問官老老實實地點點頭。陳魯問:“為什麼不賑濟?”
“使明察,我們哪裏有糧食賑濟?連種子都發不出來。”
“你們坎兒城沒有官糧嗎?”
“有,有六個大糧倉外加一個義倉,沒有上憲批示不敢動。我們已經行文給衛司,等著回信呢。”
陳魯有幾分惱火:“等,等,等得花兒也謝了,他們早都餓死了。”
理問官沒敢回口,躬立著一聲不吭。
陳魯沉思一下,:“我老人家有一個折中的辦法,你看能不能行得通。使團用關防大印,借用你們糧倉,先賑濟幾糧倉。我們馬上就到了土爾番,讓宣慰司調糧,再還給你們。如果你覺得我的沒什麼問題,現在就去調糧吧,我派給你兩總旗兵馬,你看如何?”
理問官聽著不舒服,這是特麼的商量嗎?這不明明是在下命令嘛!算你狠,嘴上答應著妙計,轉過身對鄉民們:“一會兒都回家拿家夥什兒,就在這放糧,成丁兩鬥,半丁一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