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魯來到了三靜軒,不用人通報,直接來到支瑪麗的後宅。陳魯發現,她似乎一點都不感到驚訝。按理說,一個大男人,闖進了後宅,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但是支瑪麗沒有。
陳魯心裏有譜了,說:“見過師娘。”
“又亂說,誰是你的師娘?有話快說。”支瑪麗並不買賬。
“師娘你不講理了,我沒說話這是幹什麼呢?我沒事來和師娘請安不成啊!我老人家都想好了,我不但稱呼你為師娘,我還得讓金朗認祖歸宗,讓全寰宇的人都知道,你是名正言順的莫合夫人。”
“胡說,越說越離譜,說差事吧。”
“怎麼就胡說,怎麼就離譜?難道你下嫁給尊者辱沒了你?如果那樣,那就算了,以後我老人家不稱呼你為師娘了。我就不信我師父那一表人渣就不能給我老人家找一個好師娘。明天,不,我從你這回去,立即發動寰宇十方的官員給我師父娶媳婦。我師父相中了,不管成不成,給媒人官升三級,不行,五級。我還就不信了。告辭不送。”說著做出走的架勢。
這個不著調的陳魯,早已經名聲在外了,指不定就要做出來這事。支瑪麗心裏有幾分慌亂,說:“子誠,你怎麼越來越像孩子了,我心裏有數了,說事吧。”
陳魯心裏得意,小樣,還想在我老人家麵前裝,你還是歇歇吧,幹脆,趁熱打鐵。他看了一眼侍女們,似乎遲疑了一下,還是跪了下去,端端正正地磕了兩個頭。
支瑪麗心裏明白,這個不著調的陳子誠絕不是隻為這麼一個稱呼而來。作為十方總製,可謂日理萬機,那邊還對使團牽腸掛肚。她裝作不知道,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陳魯看支瑪麗不出聲,一時不知道是該起來還是繼續跪著,看了一眼支瑪麗,她的臉在看著天棚。陳魯訕笑道:“師母,你這人挺沒勁的,你說我跪了半天,好歹你也說句話,最起碼問一下我的起居,這也是一個長輩應該做的。”
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假裝拍打一下衣服,自己坐了下來。侍女奉茶,陳魯啜了一口,支瑪麗還是一聲不吭。
陳魯隻好先開口了,把神女的事講了一遍。支瑪麗吃了一驚,眼睛盯著陳魯,說:“子誠,按理說,你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啊!你這是有些發飄啊。我告訴你,人要是一發飄,那就是走麥城的開始。”
“師母,你竟然咒……”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見支瑪麗的表情是真誠的,沒有一點調侃和責備。陳魯沉默了,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有些發飄,忘記了自己曆經的苦難,忘記了神女等人為難之處顯身手,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一個寰宇十方的菜鳥,忘記了一些人的恩情。倒是把自己的快意恩仇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老人家跑偏了,自己鑒定。陳魯鄭重地點點頭,這真是很難得,支瑪麗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看得出來,你這次是真心的。但是我也有句話,說對了說錯了,我都是你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