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蘭有了主意,快步向樓上走去。在一樓,它已經聽見了陳魯那沙啞的、歇斯底裏的喊叫聲,朵蘭聽不清楚他在喊什麼,也沒有興趣知道他在喊什麼。她目前最想得到的是藍絲帶。
門口有兩個人守著,但是誰也沒進去,看朵蘭回來,如逢大赦,向裏麵指了一下,一句話不說,開溜了。
“我是玉皇大帝陳子誠,你們有眼無珠,等我老人家使出手段……”一眼看見朵蘭,立刻停了下來,喊道:“老婆,你可來了,他們要弄死我。”
盡管糊塗,還能認識自己的老婆,這就很難得了。朵蘭過去給他解開繩子。他一聲不吭,看朵蘭動作著。
朵蘭很奇怪,怎麼突然安靜了,低頭看一下,陳魯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他的臉色潮紅,呼吸有一點急促。朵蘭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陳魯是男人,他有自己的需求。平時受聖人訓,非禮勿動,非禮勿視,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正人君子。現在病了,瘋了,他的訴求變得直白化了。他明白眼前這位美女是自己的老婆,自己想做什麼都不過分。
其實朵蘭很同情這些夫子似的男人們,這也算是禁欲主義者,是聖人的受害者。漢人的那一套她並不看好,有時候還很心疼自己的老公。當然,也有好處,如果沒有思維的製約,那與禽獸何異?
對於這方麵,朵蘭和所有的女性沒什麼兩樣,想讓自己的老公快樂,又有自私的一麵,一路走來,就這樣在矛盾中過著緊張的日子。
朵蘭的臉也紅了,在陳魯的手上狠狠地打了一下,說:“我們回使團。”說著,拉起他走到樓下,大家不但沒散,反而越聚越多。看朵蘭過來,知道東西是她的,都趕緊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朵蘭不理眾人,拉著嘴裏嘮叨著不停的陳魯走到藍絲帶那裏。朵蘭說:“夫君,這個東西是你的吧?”
陳魯嘻嘻笑著,說:“你是我老婆,我有什麼東西你不知道啊?我老人家穿的是什麼?在天上,我是總製,就是我們說的玉皇大帝,穿的是一品的紫袍,是玉帶。在人界我也是當朝四品,穿的是欽差服飾,這樣的東西我老人家要他何用?哈哈……”
朵蘭聽到這些,感覺他清醒了很多,說的很明白,雖然周圍的人聽不懂,把他當成了大瘋子,但是陳魯的病情和剛一見麵時真的不一樣了。
朵蘭佯裝生氣的樣子,說:“你總是那麼粗心大意的,這個就是你的,你快把它拾起來,我們回家。”
陳魯看了朵蘭一眼,不管大家,嘴裏叨咕著:“聽老婆的話有酒吃,我這就撿起來。”說著貓腰動了一下藍絲帶。藍絲帶一下子不見了蹤影。大家嘩然。
朵蘭也吃了一驚,說:“夫君,你拿起來了?”陳魯搖搖頭。朵蘭趕緊把陳魯的文袋打開。裏麵幾乎已經空了,金銀一點不剩,還有八個鎮海珠和紅珊瑚寶石都成了又醜又黑的石頭,蜷縮在文袋的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