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君此時就感覺是從天而降的一盆水,澆的她渾身冰冷。
他的意思是,在她沒有生下孩子之前,會一直不碰她?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假懷孕,竟成為她尋求真正幸福的阻礙。
從而,演變成一個彌天大謊。
她的臉色變的異常難看,實在無法接受,但又不知如何挽救。
他不碰她就意味著,她的假懷孕終將被拆穿。
李嬤嬤為她想好的應對之策將一無所用。
她嫁進來的前一天夜裏,李嬤嬤就告訴她,叫她匆須害怕,也不要心虛。隻要成親之後,與他有了真正的夫妻之實,加上攝魂香的作用,定可讓這假懷孕變成真懷孕,待到九月懷胎之時,用那催生的藥物使腹中胎兒早產一月,自然就瞞天過海了。
可如今,他根本沒有碰她的意思,她該如何是好?
她震驚的樣子讓他心裏確實有些過意不去,連忙安撫她:”湘君,你千萬不要多想,你也知道,娘是過來人,她這麼交待一定有她的道理。咱們隻要照做準沒錯。“
他心知這謊扯的有些大了,回頭可要去東廂房跟娘交待一聲才行了。
他都這樣決定了,她還能怎樣?
隻能勉強裝做無所謂的樣子,笑著應答:”公子所言極是,湘君也是這麼認為。“
他知道她答應的極其勉強,不過總算是不用再為同房的事糾結了。
其實,隻要挨過這幾天,他就回刑捕司了。
介時,就不用再為這些兒女情長的事煩心了。
至於祈若仙那邊,一時半刻是不可能合解了。
分開一段時間也好,說不定這日子一久,她自己想通了,也省的他多省心思。
現在,也隻能暫時逃避了。
又陪湘君說了會兒話,他才離開了南院。
無處可去的他,也隻能回西院書房了。
想想,他還真是命苦,娶了兩次親,居然還是隻有孤枕獨眠的份。
悲哀,天大的悲哀。
回了西廂院,也許是太累了的緣故,他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沒有想到,他的這種決定在柳湘君的世界裏投下了多麼沉重的一塊巨石。
此刻,他睡的倒是安穩,可南院的柳湘君,就坐立難安了。
也許是因為這些日子經曆的變故太多了,她並沒有像以前那麼軟弱無助,而是立刻冷靜下來,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李嬤嬤的法子己經行不通了,她不能慌亂,必須另想辦法才行。
夜己深沉,燈影朦朧,她躺在那裏,翻來覆去的,輾轉難眠。
直到聽到一吱呀一聲門響,她坐起身來,以為是秦天放去而複返。
卻見那人影一晃,燭火便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