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喜宴會場是人聲鼎沸,而羅寶則一個人坐在角落裏喝著悶酒。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羅寶抬頭一看是和自己交情不錯的趟子手張立。
“沒事,那邊太吵,在這裏躲個清靜。”
“沒那麼簡單吧?”張立邊邊在羅寶身邊坐下。
“大夥都知道你和大姐青梅竹馬,兩無猜,她如今嫁給別人你心裏能好受才怪,可你也得體諒一下總鏢頭,杜家在京中鏢行堪稱魁首,如今世道不好,要是沒個有力的靠山咱們運達鏢局也經營不下去不是?”
“我明白,我沒有怪總鏢頭的意思,要怪隻能怪我自己是個窮趟子手的兒子,父母還早早過世,是無親無故,誰肯把女兒嫁給我這種人?”羅寶著猛喝了一口酒,兩眼通紅顯得極為不甘。
“你也別那麼,如今下大亂,正是英雄用武之時,你資不錯,好好用功,將來出人頭地不好,要想成家立業還不是難事。”
“哪有那麼容易?我算是看出來了,如今這世道再有能耐也不如有個好家世,我要是有個了不得的爹,不定日子就不會這樣了吧?”
“你這就想左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走,大丈夫成事還得靠自己的本事,再你想這些有什麼用?還能從而降一個下第一的爹不成?”
“也是,咱們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與非!”羅,張二人著這就開懷暢飲。
“寶哥你怎麼在這兒?我都找你半了。”二人正喝的興起,忽然一個年輕姑娘跑到了他們麵前,隻見這姑娘大約十六,七歲,生了一張瓜子臉,五官娟秀,尤其是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顯得是頗為靈動。
“露啊,你姐結婚你不去幫忙跑這兒來幹嗎?”羅寶一看來的正是自己師父的二女兒高露。
“你還呢?大夥都忙得焦頭爛額了,你倒好,到這兒來和張立喝酒偷懶,快跟我來,大廳那兒有人找你。”
“找我?誰啊?”
“我也不清楚,是什麼鏡泊湖孤山來的,似乎是個大人物,我爹和杜總鏢頭他們全都去迎接了,見到對方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對方指名道姓要見你,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麵闖什麼禍了,所以事主找來了?”
“沒有啊,來人叫什麼了嗎?”
“是姓計,我爹他們都管他叫計二爺,全名我就不知道了。”
羅寶一琢磨自己似乎不認識這麼個人,一時間不禁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看高露那副著急的樣子他倒也不敢怠慢,當即放下酒壺和高露一起趕往了大廳。
今是運達高總鏢頭嫁女兒的好日子故此大廳內外是張燈結彩,可等羅寶趕來一看大廳內外卻沒有絲毫喜悅的氣氛,取而代之的是緊張肅穆,隻見自己的師父高鳳山和他的親家京城最大鏢局順豐鏢局的總鏢頭杜雨露此時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兩旁,正座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這位身材高大,即便坐著都和一般人站著差不多高,相貌凶惡至極,乍一看跟廟裏雕塑的夜叉差不多,往那一坐顯得是目中無人。
“爹,人我給您帶來了。”此時高露趕忙將羅寶領到了父親高鳳山麵前。
“怎麼才來?人家都等急了,寶趕緊快來見過計百達,計二爺,人家可是從孤山金鬥堡來的貴客!”高鳳山見徒弟來了是趕忙招呼道,羅寶從在運達鏢局長大,認識師父高鳳山快二十年了,很少見師父緊張成這樣,看來這個什麼計百達是頗有來曆。
“孤山金鬥堡?”羅寶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好像是當今的一個武林聖地,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也記不清了,畢竟他還隻是運達鏢局中一個的鏢頭,對於江湖中的事還是一知半解。
“計二爺您要找的人來了,他就是劣徒羅寶。”此時高鳳山趕忙給徒弟和那個計百達做引見,別看這位計二爺對別人全都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一聽到羅寶的名字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著前者是上下打量,羅寶當時都被他看得有些發毛。
“你就是羅寶?”
“正是人,見過計前輩。”羅寶此時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按江湖規矩對計百達躬身施禮,但對方根本就沒在意這些。
“你今年多大?”
羅寶不明白對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當下看了看師父高鳳山,後者衝其使了個眼色,意思似乎是讓他如實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