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人世間,有些路是非要單獨一個人去麵對,單獨一個人去跋涉的,路再長再遠,夜再黑再暗,也得獨自默默地走下去
微風吹過,卻被雨滴打斷,在一片廣袤無垠的廢墟中,一個單薄的身影若隱若現,
你有考慮過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麼嗎?你有想過自己要做什麼樣的人嗎?你有想過你的人生要走哪條路嗎?
生下來,活下去,真的是這樣嗎?如果是,那人為什麼會生下來?人為什麼要活下去?是為了別人?還是為了自己?
人生要走的路本來就很短,為何有些人還要走捷徑?
看看這個世界,你覺得自己生存的意義在哪裏?
那些自殺的人,到底是想不開還是想開了?
那些放縱自己的人,到底是單純的欲望還是無力的悲哀?
所以……
所以,我要做的,是勸人活下去,還是送人入黃泉?
如火焰般紅的鮮血從眼睛裏流出,在臉上劃過兩道痕跡,空落下的冰冷的雨也洗刷不掉,落子鶯跪在廢墟裏,茫然地看著周圍,沒看見一個人的存在,全是被雨敲打著的水泥和城市破敗的殘像。
地上漣漪著的積水倒映著他悲傷的表情,他歎了口氣,也許他想大吼,也許他想大哭,但他最終選擇了沉默,就像是被毀壞的雕像,發出無聲的呐喊。
他爬了起來,不知道該往哪走,最後的目標也沒有了,活著的目標也沒有了,這雙疲憊不堪的雙腳和殘缺不全的心靈,還能不能支撐這已毫無希望的身體?
為什麼必須要經過了堂,才墮落到了地獄?
餘生也不過如此,為什麼有人會這麼努力?
為什麼世界裏隻有人有智慧?但又為什麼也有人比禽獸更沒有感情?
惡是什麼?善是什麼?
正義是什麼?邪惡又是什麼?
落子鶯緩緩走在失落的廢城中,雨水親著他的頭發,消散在地上,他踩著骨頭和血肉鋪滿的路,死寂無人,花草也腐敗變黃。
最可笑的是,很晴朗,沒有一片烏雲,雨不知從何處落下,隻是伴著那刺眼的陽光,顯得這個世界是多麼的荒誕。
這不是末日,不是災,是一次不經意間的失誤,是上的一次玩笑,是堂和地獄的顛倒。
沒有人的存在,
沒有一朵花開,
連一隻蜉蝣的悲哀也沒有。
不知走了多久,他腳步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血紅色的瞳眸慢慢變成深黑色,一臉震驚,最後咬緊了牙,眼淚從眼眶流了下來,腳步又慢慢地邁開,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
跑到了一處廢墟前,那裏,有個看起來兩三歲左右的孩坐在地上哭,全身髒兮兮的,衣服都被燒爛了,哭得很大聲,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卻哭出了一絲生機。
“還活著……還有人活著……太好了。”落子鶯跪在那個孩跟前,陽光和雨水同時落在孩的身上,冷得發抖。
“餓了嗎?等下,可能不太好喝。”落子鶯擦了擦眼淚,從旁邊隨手撿了一個玻璃碎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個口,頓時殷紅的鮮血流出,落子鶯把手放到孩的嘴上,讓鮮血順著手指流進孩的嘴裏,孩喝到了東西,像餓了很久似的,抱著他的手吮吸。
落子鶯苦澀一笑,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孩做了一個繈褓,把孩抱了起來,抬起頭看了看空,一片蔚藍,隻是雨,有些冰冷。
一束束陽光緊貼著殘缺不全的地平線,細雨融入鮮血,融入了絕望和希望,在這個是非不分的地方,沒有一絲黑暗,空氣裏飄蕩著血液的腥味,這所謂的光明,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幻想罷了,不同於黑暗的真實,它虛偽得令人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