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護照有沒有?給我看一下。”
“你們住哪兒?有沒有認識的人?”
“……”
兩個老頭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椅子並不高,他們的兩腿卻連地麵都夠不著,萎縮的與上身完全不成比例。
他們來這裏之前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有一會落到這個地步,被審訊?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上,包管這些人……
“他們能看到我?”
“準確來,是能感覺到你的血氣,他們對這些東西很敏感的。”
隔著單向玻璃,孫隊長看著觀察室這一屋子人,不禁感到一陣牙酸。
開始想按流程找幾個人做筆錄,突然有人表示要打電話叫律師。叫就叫吧,一次來兩個團算怎麼回事?律師啊大哥,又不是打架,要這麼多人幹什麼?
人還沒回派出所,所長、副所長,還有市局電話一個接一個,簡直像捅了馬蜂窩,最省事的就那倆老頭,省事到一句話不,翻譯也沒辦法找,這一個案子問題比一個星期都多。
最可氣化驗單出來了,那倆老頭罐子裏檢測到人體成分,其他的,他們什麼身份?不知道。他們罐子裏的東西哪兒來的?不知道。誰認識他們?不……
哦,有人認識,帶了一個團律師的焦女士認識,開始不,後來了,花錢請第三方找來做法的。那個人呢?不知道。
坑爹啊!報告就這麼寫?案子還破不破了?日子還過不過了?
什麼,筆錄做完了想走?你怎麼想的這麼……正確呢!再見,慢走,不送。
目送一大幫子人離開,聖明臨走還特意給孫隊長留了一句:“施主有什麼事可以加貧僧的好友,就是剛剛筆錄留的電話號。”
你這和尚有問題吧?!
……
一陣不舍的道別(聖明也不知道一個醫院工作有什麼不舍的),護士醫生們回去上班,病人的負責醫生秦朗,關鍵人物聖明,剛剛驅散律師團的鹹魚白三人,則和焦女士一起到了另外一間特護病房(之前那一間暫時封了)。
負責照顧病人的換了一個護士,被焦女士三言兩語打發走,之後聖明就見焦女士一臉希冀看著自己。
“聖明大師,已經都按照你的準備好了,淨水、痰盂、毛巾還有蒲團這些都在這裏,其他人也都遣散了,兩個時之內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施主你也請先出去吧,貧僧施法有他們二人幫助足矣,更多的人在可能會有不好的影響。”
焦女士對這個早有準備,也很識趣地沒有什麼“必須留在這裏”的話,隻最後給病人擦啦擦汗便離開了,走的時候不忘把門帶上。
“聖明你真的會啊?”
秦朗偷偷把耳朵支起來,顯然不止白玉山一個人對這件事有興趣。
“應該算是會吧。”聖明笑眯眯坐到準備好的蒲團上。
“什麼叫算是會?會就是會,不會就不會,咱別算是會,你知道我最受不了這個了。”
“咱師傅教過我(老白:神特麼咱師傅),和尚與道士雖然都是修煉的,但有很大的不同,算得上各有優點。”
“道士一般什麼都學一點,什麼都會一點,個別幾個不務正業的更是什麼都學,也什麼都會,師傅這很愚蠢,不過我覺得他這是嫉妒。”
“不過師傅的有關和尚的部分我很讚成……”
老白日常捧哏:“哪一部分?”
“和尚會念經就行,別的都不需要,這是一件好事。”
“念經?”
“‘有人病了,道士畫符,和尚念經;斬妖除魔,道士布陣,和尚念經;追求長生,道士煉丹,和尚念經,這和尚不必道士強出百倍去?’”見白玉山瞪大眼睛望過來,聖明毫不猶豫就把師傅給賣了,“這是師傅的原話。”
“所以你這是要念經給他驅邪?”聖明點頭,老白有點懵,好像哪裏不太對,又好像沒什麼問題,“哎不對啊?按你這法,豈不是念一念經就心想事成了?那我想要錢你能念出來不?”
拍開白玉山伸過來的手,聖明沒好氣道:“你都這麼有錢了還找我要錢?”
“我的錢是我家裏人賺的,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你這意思,我的錢就是大風刮來的?”
‘你這念念經就有,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什麼?’
老白嘴沒動,但他的表情話了,他的眼睛話了,他的眉毛也話了,博學多才的聖明大師,居然被鹹魚白玉山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