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利站在一家旅館二樓臨街的一個房間裏,他從掀開的窗簾一角,盯著對麵的一家鐵匠店看。
這個鐵匠店主要經營各種鐵器,尤其是各種刀具,它是前店後坊的形式,每天白天後麵的作坊裏都會傳來敲擊鐵器的聲音。
站在他的角度,他可以越過店鋪看到後麵作坊裏忙碌的鐵匠們。
早上八點整,三輛馬車突然在這個鐵匠店門口停了下來,衝下了十個人,他們手持手槍,在店內客人的驚恐的呼聲中衝了進去。
隨後,鐵匠店內傳來一陣槍聲,有人在慘叫,戴利親眼看到自己的部下被射翻在地。
這時大街上來了一支龐大的隊伍,十五輛用黃金或白銀裝飾豪華車輛在早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另有擔任前導和後衛的騎士。
這是紅衣主教夏克禮的車隊。
一聲巨響,有人引爆了一枚手榴彈。這聲巨響驚擾了夏克禮的車隊,挽馬突然受驚,發出淒厲的嘶鳴。
紅衣主教的侍從們有人摔下馬去,有人忙著安撫和控製受驚的挽馬,他們龐大的車隊在大街上發生了混亂。
“壞了!”仿佛是聽到了戴利的心聲,有個人從鐵匠鋪裏衝了出來,他雙手一抬,兩把匕首分別飛向擋在麵前的兩個騎士。
那兩個騎士捂著脖子摔了下去,凶手衝進一輛最豪華的馬車。
戴利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一瞬間他的襯衫濕透了。
戴利的所有剩餘的部下全部向這輛馬車彙合,將這輛馬車包圍。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夏克禮的侍從們驚恐地呼喊著,“裏麵是主教閣下!”
侍從們也紛紛反應過來,他們拔出各式武器與秘密警察們對峙著。
戴利滿頭大汗地跑下了樓,來到街麵上。
此前他對生肖鼠的叛黨份子施以酷刑,得到一條重要的情報,此名叛黨雖然無權將所有叛黨高層召集起來,也不知道同黨的真實身份,但他可以將情報針對性存放在不同地點,由不同的同黨分別自取。
戴利將計就計,偽造了幾條情報,通過這種方式順藤摸瓜,抓捕那些真神黨高層。
他成功了,準確的說在今天早上8點之前,他的計策獲得了巨大成功,先後抓獲虎、牛、馬和羊這幾個重要目標,幾乎將真神黨在熱那亞的高層連根拔起。
但在這家鐵匠店,顯然他遇到了一個巨大的麻煩,一個預料不到意外。
紅衣主教夏克禮倒黴地充當了人質,他的侍從們隻是儀容盛大的花架子,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遇到這種緊急事件,毫無心理準備,隻能充當看客,眼睜睜地看著夏克禮被人挾持。
“查理斯-漢迪先生,咱們談談吧?”戴利平複一下激蕩的心情,走到夏克禮的坐駕前。
“哈哈,局長先生,可能讓你失望了。我眼下正在跟咱們的紅衣主教友好地交談,沒有時間啊,隻能下次嘍。”
豪華馬車內傳來蛇先生的嘲笑聲,他就是這家鐵匠店的老板查理斯-漢迪。
此時,夏克禮正瑟瑟發抖,因為一把匕首正抵在自己的喉嚨前,他幾乎要暈了過去,臉上一片慘白。還好,出於強烈的自尊,他沒有當場失禁。
夏克禮無比後悔,為什麼要親自去玫瑰園呢?難道上帝拋棄了自己嗎?都怪肖恩!
“先生,金幣,我有大量的金幣,盡管開個價吧,我一定答應你的全部要求。”夏克禮特別強調地說道,“我是熱那亞紅衣主教,擁有大量的金錢。”
“閉嘴。那是你的錢嗎?不過是民脂民膏罷了,你們這些披著神聖外衣的神棍,滿口仁義道德,實際是一群貪婪的禿鷲和臭蟲,你們這些肮髒的蛀蟲應當接受人民的審判,並被判處千刀萬剮的罪罰!”
查理斯-漢迪揚起那張陰狠的臉。
“局長先生,如果你聰明點,就把你的人撤走!”查理斯-漢迪高聲說道。
“漢迪先生,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你躲不掉的。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向我投降,這樣你會獲得一個體麵。如果你能夠提供足夠的情報贖罪,或許我會輕輕發落你。”戴利勸道。
“別天真了,我的局長先生。”查理斯-漢迪發出笑道,“我嚴重懷疑你的智商,否則那就是我的智商有問題。”
查理斯-漢迪手上的匕首突然輕輕一挑,夏克禮感覺自己的喉嚨要被刺破了,他發出殺豬般地慘叫聲。
侍從們驚呼著,卻不敢靠近,害怕凶徒魚死網破,痛下殺手,他們隻得轉頭向戴利施加壓力:
“局長先生,請讓你的人撤走!”
戴利可不想讓這條大魚從自己眼前全身而退,否則這絕對是對自己最嚴重的羞辱。
當然他也不敢冒險強攻,他不敢保證主教大人毫發無損,尤其是查理斯-漢迪是個精於刺殺的家夥,根據現有的情報,這個手上的命案數不勝數,而且此人毫無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