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海故鄉 第四十一章.謎團(1 / 2)

大千世界,最奇異的莫過於四季交替,詩人習慣於在每個季節裏領悟到不同的魅力,再加以修飾寫成詩文。春天有孟浩然的“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夏有楊萬裏的“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杜牧描寫秋景用了“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冬天最經典的莫過於柳宗元的“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了。

出雲的冬天來得早,不似東南邊氣候濕潤的青雲,在出雲熱鬧的集市上,早已有出售煤炭的商販出現。在寒冷的出雲,各家各戶喜歡在火盆裏點上炭火來取暖,必要的時候,火盆還可以用來做菜跟烘幹衣物。

出雲地方不大,人口也不多,恰好的容納著固定的人數,數百年來亦如是,但出雲人卻用他們超於常人的智慧跟體魄創造出了不少財富,所以,出雲的煤炭販子也不像是《賣炭翁》裏寫的那樣“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他們穿著禦寒的皮衣,有著固定的攤位,身旁的飯盒上還放著妻子精心準備的午飯,無客時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吹牛,客人來了便笑臉相迎,生活過的還算有滋有味。

百姓們安居樂業意味著上麵的官爺們盡心辦差,歐陽慶年便是這樣一個盡心盡責的人,這幾天把他忙壞了,他手中的出雲官員血案至今還沒有調查出任何線索,一周過去了,案子沒有絲毫任何進展,看著停屍房裏存放的死去官員屍體一天天腐化,饒是沉靜如歐陽慶年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一天,歐陽慶年照例在衙門研究卷宗,平日裏他都不在衙門辦差,而是在皇城裏保護皇帝的安全,此次是為了調查這個案子,特地把辦差地點設在了出雲城衙門。這可難壞了縣令劉禎,這幾天他都沒好好休息,鞍前馬後的伺候在歐陽慶年身邊,生怕出一點差錯,二人的身份猶如雲泥之別,劉禎處處都陪著小心。

看久了卷宗,歐陽慶年閉上眼睛稍事休息,劉禎趕緊遞上熱茶,然後又退到歐陽慶年身後,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歐陽慶年揉了揉眉心,和氣的笑道:“劉縣令不必如此,你是出雲城的父母官,日理萬機,沒必要整天跟在我身邊。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本官可以去書房,不要妨礙了你辦差才好。”

劉禎哪敢當真,慌忙擺手道:“將軍哪裏話,協助將軍辦案就是下官最要緊的差事。案子一日不破,下官是萬萬不敢偷懶的……奈何下官資質愚鈍,不能幫上什麼忙,萬望將軍見諒。”

除了京城禁衛軍軍團長的職務外,歐陽慶年還兼著驃騎大將軍的位子,二者相比之下,驃騎大將軍的官位高上一籌,劉禎便是照著高的稱呼,叫歐陽慶年將軍。

歐陽慶年揮揮手,依然是溫和的態度:“劉縣令過謙了,出雲的百姓還等著你辦案呢,快去吧!”

劉禎聞言一笑,略帶自信的口吻道:“天子腳下,百姓安居樂業,太平的很,也沒什麼大案子……”

“啪!”沒等他說完,歐陽慶年便拍案而起,目光直視劉禎,口吻嚴肅道:“事到如今,你還跟我說沒有大案子嗎?既然百姓沒有案子要處理,你就該協助本官,出去調查取證!劉禎,你是縣令,不是仆從!!”

歐陽慶年話鋒犀利,氣勢逼人,雖然比劉禎年齡小上許多,卻還是架不住歐陽慶年的壓力,頓時冷汗涔涔。慌忙拱手道:“下官愚鈍,下官愚鈍……下官這就去現場看看,告辭,告辭……”不敢多做逗留,劉禎抖著腿一步三顫地走出了衙門,連官轎子都忘了叫。

劉禎出去後,從外麵進來一個鐵甲侍衛,步子踏的規整,發出“哐嚓哐嚓”的聲音。這是歐陽慶年的貼身侍衛,自從歐陽慶年搬入衙門辦案,負責衙門安全的衙差就被全部替換成了歐陽慶年的侍衛,這些孔武有力紀律嚴明的戰士都是歐陽慶年的心腹,歐陽慶年去哪,這些侍衛就跟到哪,有什麼要緊的事,歐陽慶年也放心交給他們去做。

鐵甲侍衛走到離歐陽慶年五步的位置站定,躬身行禮道:“將軍,被害官員家屬又來衙門口哭訴了,大吵大鬧的引起了許多人圍觀,如何處置?”

歐陽慶年伸出食指揉了揉腦門,揮揮手道:“勸回去,讓她們不要再來,本將軍自會給她們一個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