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且在路上,支援孤月關迫在眉睫,同一時間,剛剛經曆完大戰的碧落塢則顯得安靜多了。
傅夢龍不敢靠近碧落塢,隻遠遠地吊著,也不走,成天飲酒釣魚為樂。吃了敗仗,西門雪並沒有責罰他,而是對傅夢龍口中突然出現的年輕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西門雪聽傅夢龍形容劃小舟的少年時,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三年來一直未曾忘卻的身影,一個善於算計的少年將軍,西門雪對秋落一直抱有極其濃厚的興趣,隻是秋落來得快走得更快,眨眼就沒了音訊,一連數年。“是那個小家夥回來了嗎?”西門雪獨自揣測,然後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笑。
巨靈軍泊船在碧落塢外不走,楚歌也沒下令驅逐。在他而言,有了巨靈軍這一層保障,至少傅夢龍方麵不敢亂來。巨靈軍雖不是正式編製的出雲軍人,但那一場支援來的及時是毋庸置疑的,全體將士看在眼裏。況且,他們也未提出要入關的要求,一直都循規蹈矩的呆在原地。偶爾還出去巡防一圈,楚歌便就放下心來整頓士卒。
秋落離開的這段時間裏,由林憶楠掌兵,三萬巨靈軍聽從秋落的號令,按兵不動,每天的軍事訓練照常進行,倒是忙壞了洪胖子等人。洪胖子最近剛被封了校尉,手掌巨靈軍五千人馬,那叫一個揚眉吐氣啊。但這兩天,洪胖子又開始愁眉苦臉,沒事就長籲短歎的,胖子的反常引起了林憶楠的注意。
這天,洪胖子又拿著他的八環大刀在磨刀石上死命搓,他就這樣,心情煩躁時有個愛磨刀的毛病,林憶楠過去兜屁股給他一腳,蹲下身問:“胖子叔,怎麼這兩天沒事你就歎氣?”
洪胖子無視那一腳,也不疼,隻是又歎一口氣,微微搖頭:“愁啊,愁!”
林憶楠擱下海龍錨,堅固的船板發出“哐當”一聲。小丫頭托起腮,也微微歎了口氣。她何嚐不愁?
到碧落塢林憶楠才發現,原來那個愛穿白衣服武功高超絕倫的漂亮姐姐跟秋大哥關係曖昧,好像是互相喜歡。而林憶楠早就知道秋落跟花想容“有一腿”。也就是說,冰虞跟花想容兩個擁有沉魚落雁之姿的美人居然是情敵。
“那怎麼行?秋大哥可是我林憶楠內定的姐夫。”頭疼的林憶楠思維混亂,隻有這一個信條。
秋落一騎絕塵去了出雲城,丟下倆大美妞在水寨上大眼瞪小眼,本就是極不負責任的做法。幸好二女心性超然,都學起了那羚羊掛角的樣式,一個住東頭,一個住西頭,吃飯睡覺皆不相見,雖為師姐師妹的關係,卻都心照不宣的裝作不知對方同在水寨,眼不見心不煩。
林憶楠心疼花想容,每頓飯都按時給她送去,就算是忙於軍務,也有不安好心的吳肉做了香噴噴的菜肴送去花想容屋裏,然後帶著燦燦的笑臉退出來。冰虞清心寡淡,一個人待十天半個月不說話沒有一點問題,何況身邊還有冰月這個小姑娘跟著說話解悶,卻也不覺得日子難過。吳肉是個老好人,雙方都得討好,得知冰虞愛吃素,便做些拿手齋菜讓冰月送過去,為此,兩個美人都沒受委屈,卻又都不願意離開水寨回碧落塢住,二十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心性互相鼓著口氣。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林憶楠真正的小孩心性是想不通這個問題的。回過頭來,隻聽到洪胖子開口跟自己說著什麼,因為神遊天外,林憶楠什麼都沒聽見,不得不問一句:“什麼?”
敢情剛剛說了半天,這位深海巨靈都沒聽進耳朵?被一個小丫頭無視,洪胖子鬱鬱寡歡,悲憤之下,又開始磨起了大刀,“嗤嗤嗤嗤……”
刺耳的聲響迫使林憶楠趕緊捂住了耳朵,提高了聲調道:“我說胖子叔,你為什麼唉聲歎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