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刀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從善如流的人,出生時,家裏給他取名燕陽春,後國破家亡了,便拖著一把大刀在江湖上遊走,那時便有人對他說:“燕陽春啊,你長刀舞得好,幹脆改名叫武長刀算了!”於是,燕陽春便改名武長刀。後來又有人對他說:“武長刀啊,燕王墓穴裏藏著那把剃龍鱗,你去把它拿回來吧,終究是你的東西。”於是,武長刀便扛著刀來了燕王墓。
武長刀心中挺鬱悶的,先是投宿一家荒村客棧,遇到一個做菜一流的男人身邊還跟著四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嫉妒之下,武長刀上去調戲了那個小白臉一把。本來心情挺爽的,半夜卻被一陣哭聲吵醒,所幸武長刀心無雜念,沒去理會,翻個身繼續睡,卻又被那小白臉吵醒,最重要的是一早醒來,武長刀發現來時花大價錢買的青驄馬一夜之間不見了。
直到武長刀邁著步子慢騰騰地走到燕王墓前都還忘不了那個白衣女子冷若冰霜的眼神,那是一種不耐、不屑甚至懶得理的眼神,但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武長刀卻被那個眼神逼退了,心有戚戚。
說來也巧,剛走到燕王墓前,武長刀便見到了昨夜投宿那家黑店的客棧老板從墓穴的通道上鑽了下去,還帶著十來個隨從。武長刀斷定青驄馬就是他們偷走的,想要把馬要回來。但他轉念一想,先讓他們下去探探路也好,下去還能揀個漏,做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勾當,便躲在一旁休息起來,打算過一炷香的時間再進去。
歇了一陣,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武長刀剛想進去,卻又見一隊蒙麵人鑽了進去,武長刀笑了:“有意思。”
武長刀想起了母親給他講過的故事:“園中有樹,其上有蟬,蟬方奮翼悲鳴,欲飲清露,不知螳螂之在後,曲其頸,欲攫而食之也,而不知黃雀在後欲啄而食之也。黃雀方欲食螳螂,不知童子挾彈丸在榆下,迎而欲彈之。童子方欲彈黃雀,不知前有深坑,後有掘株也。此皆貪前之利,而不顧後害者也。”
“我便要做那拉彈弓的童子,將你們一網打盡,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獵人捕黃雀。嘿嘿!”說著,武長刀又把大刀拖到腦袋下麵,枕著腦袋打起了盹。
……
燕王墓穴內,一場戰鬥無聲地開始了。被冰虞認出原形的青雲刺客往地上丟了兩顆圓球,圓球向外滾滾冒著紫煙。
“屏氣,是毒煙霧!”花想容眼尖,早早發現了冒煙的圓球,接著從隨身帶的小包裏掏出三顆藥丸,道:“這是解毒丸,能清百毒……你們含在口中。”
說著,花想容依次給林憶楠跟冰月一人一顆藥丸,遞到冰虞手中的時候,二人柔嫩的手指相接,花想容隻覺得觸手一陣冰涼滑膩。冰虞垂下眼簾,淡淡道了一句:“謝謝。”
“本是同門姐妹,何苦要視而不見。”花想容微微一笑,露出兩個驚豔的酒窩便轉身離去,冰虞微微錯愕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抿了抿嘴,令人目眩神迷。
接著,冰月就看到小姐高舉冰雪劍,口道一聲:“冰凝破!”
頓時整個墓室水霧彌漫,紫色煙氣碰到水霧,統統結成冰晶掉落在地,成為紫色的小晶粒。青雲國的暗部刺客碰到水霧,霜染眉毛,凍的打起抖來。
冰虞精妙的內功驚豔全場,看著滿天的霜花,前一刻還自認為燕王墓中的財富可以信手拈來的青雲暗部心底一沉。
“不成功,便成仁,主子交代的任務沒完成,回去也是死,給我上!”紫衣蒙麵人從背後拉出一把南洋產的狹長刀具,騰空殺了過來。其餘十名黑衣人訓練有素,動作統一地殺過來。
“幾隻紙老虎,上了!”花想容將鞭子揮舞地淩亂,纏住三名黑衣人。
兩撥人又鬥在了一起,林憶楠陸上作戰能力不強,海龍錨太過沉重,她已經感覺到了一陣陣的乏力。
紫衣人特意避開了冰虞,閃身來到冰月麵前,南洋刀連刺,冰月招架不住,被一腳踢飛到墓室的高台上,昏迷不醒。
黑衣人被斃五人,紫衣頭領也被花想容抽傷了腳,行動不便,戰局很快明朗起來。
“嗡嗡嗡嗡……”冰月撞擊到高台,觸動了墓中的機關,那八尺高的石人將軍鳴叫著動起來,動作迅猛的跳下高台。作為燕王墓的守護者,石人將軍自動將觸動機關的人判定為盜墓者,一刀便要劈向昏迷的冰月。
千鈞一發之際,從石室門口閃入一個灰色的影子,高舉巨刀,頂在冰月身前,兩刀相撞,“當”的一聲巨響,擦出一人高的火花,成功化解了冰月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