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濃濃地過到大年初三,期間蕭軒父子曾來秋府中拜年,兩家龐然大物往來,自然引起不少有心人的觀察,於是,楚家的年卻是過的很揪心。
女婢過完初二便回到秋府,女婢院內又住滿了人,任誰也不知除夕那一夜發生在女婢房中的激情。秋落是唯一的目擊者,他並未聲張,便是連看向秋木姐弟二人的眼神也一如往常,像是這件事壓根就沒發生過。
年初三,皇帝也開始上朝,文武百官一早便匆匆趕到皇宮大殿,沿路經過濃濃的年味,眼中也不禁有些自得,感歎出雲城安居樂業,是百官之福。便是再腐敗的官員,也希望自己管理的區域會越來越好,這便是人性。
東方冕穿著大紅龍袍,高高在上,龍椅之上略略顯得紅光滿麵,一改以往病書生的模樣。卻是隻有大太監蔡鷹犬知道,皇上趁著新年閑暇的幾天,抽空去了趟雲溪河畔,微服私訪,與一如花美眷笙歌一夜,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自然也不能免俗。
早朝事無巨細,東方冕都一一仔細聆聽,最重的事無非是楚揚重申青雲國向出雲遞來免戰書,而後禮部官員陳述百姓過年時的喜慶氣氛,財政大臣公布來年財政預算……都是喜慶的事情,文武百官皆歡欣鼓舞,點頭微笑。
“天下太平,朕心甚慰,新年氣氛未過,各位愛卿若是無事,便各自回家享受天倫之樂吧!”眾大臣稟完政事,東方冕心情甚好,決定提前結束早朝。
“皇上,下官有要事稟告。”文官一列閃出一人,麵容奇瘦,身穿四品靈猴官服,手中包了一層厚厚的紗布,正是當日被秋落用筷子紮穿手掌的烏慶誌,烏慶誌官居禦史台大言官,平日裏就主監察官員、彈劾官員的事務。
東方冕心生疑惑,問道:“烏慶誌,你的手怎麼了?”
烏慶誌聞言,眼神閃爍,卻不敢道出實話,吞吞吐吐道:“這是下官……過年幫內人殺雞,不慎割到手了。”
“哈哈哈,烏愛卿,你官居四品,夫妻倆居然還如此勤勉,真乃清廉之士,該賞!”東方冕笑道:“這樣吧,你不是一直喜歡朕的踏雪圖嗎?朕便賜予你,做新年禮物罷。”
其餘官員一片豔羨,發出嘖嘖聲,烏慶誌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抬頭卻見楚國丈眼色陰沉地重重咳嗽兩聲,烏慶誌心中一緊,趕緊奏道:“下官謝皇上抬愛,隻是今日下官是有事啟奏。下官……要彈劾一個人。”
“哦?不知你要彈劾誰?”新年早朝一般不會有人出言彈劾官員,但烏慶誌如此,東方冕卻還是重視,心想怕是哪個官員趁著過年壓榨百姓?
烏慶誌頭壓的更低,朗聲道:“下官要彈劾巨靈將軍,秋落!”
言官成天跟人打嘴仗,本就中氣十足,這一聲,便是讓朝野四驚,頓時議論紛紛。這小子敢彈劾秋家大公子,怕是活的不耐煩了。與秋家政見不合的官員們卻是眼前一亮,琢磨著若是烏慶誌彈劾的有理,便站出來多插秋家一刀。
秋落被封為巨靈將軍統領三萬海軍,同樣官居四品,此刻正穿著麒麟官服站在武官一列靠後的位置,身邊都是巨象、凶狼官服,鶴立雞群。聽烏慶誌大言不慚要彈劾自己,秋落充耳不聞,目光如常,壓根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東方冕心生好奇,嗬嗬一笑道:“你要彈劾秋落,他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氣憤,說來與朕聽聽。”
“稟皇上,秋落作為朝廷命官,剛回出雲城便去雲溪河畔眠花宿柳,下官親眼所見,此子放蕩不羈,對百姓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望皇上嚴懲!”烏慶誌言之鑿鑿,說起瞎話來臉不變色心不跳,淡定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