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的人見到他們來了,狀若無事的喝著手中的茶水,眼角的餘光卻從未離開易堔三人的身上。手不知不覺的摸到了他們藏著武器的地方,一等到機會,就會將易堔三人永遠留在此處。
易堔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餘宜人,“宜人,你可累了?”
“不累。”
易堔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好了,走了這麼久,你不累,可有人累壞了。”
有人累壞了?穀主疑惑,餘宜人說了不累,他也沒說自己累,難道還有第四個人?穀主見到亭中休息的人,這心中頓時明了了幾分。這個男人果真大膽,明明知道他們不懷好意,竟然還敢下馬休息,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穀主頗有興致的看著易堔扶著餘宜人下了馬,全然一副旁觀者的態度。
見穀主還在馬背上,易堔問道:“穀主,你不下來休息休息嗎?”
“休息?我可不想休息,還是等你們休息夠了,再來趕路吧。”
餘宜人微微笑道:“穀主要是不下來休息,豈不是辜負了他們的一番美意?”
穀主打量著亭中的那些人,目光停在了阿婆的身上,“美意?我可沒看見什麼美意,隻看見了一番殺意。”
話音剛落,那亭中休息的人就拿起武器衝了過來,隻要殺了易堔,就能加官進爵,這等殊榮誰不想要爭取呢?易堔抬腳將跑在最前麵的人踢了過去,撞倒了不少他的同伴。此時,易堔也順勢把餘宜人推到了一邊,赤手空拳的跟這些人打了起來。
見此情景,不見餘宜人有多少的擔心,走到一旁的樹蔭之下看著熱鬧。她隻需要保護好了自己,不給易堔添亂這就足夠了。對付這些人,易堔足矣。
穀主見餘宜人站在一邊乘涼,也翻身下了馬,朝著餘宜人的方向走了過去,一壁走著,還一壁說道:“你們到底有多少的仇家,我忽然覺得不應該幫你們了。”
這要是惹禍上身,他一把年紀了,但還想要多活幾個年頭呢。
餘宜人臉上的笑容猶在,淡淡道:“穀主可不要跟我開玩笑了,這人活在世,哪裏不會有幾個仇家的,這也是我們情非得已。”跟皇帝為敵,這可不是明智之舉。
“人活在世,還是安守本分為好。”惹上這麼多的仇家,稍有鬆懈,應該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餘宜人道:“我們易家,可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從未做過什麼忤逆之事。”
“易家?為何覺得有些耳熟呢?”穀主微微皺眉,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想不起來了。
這時候,有人注意到他們,朝著他們的方向跑了過來,餘宜人張口提醒道:“穀主,小心身後。”
穀主回過頭去,正好看見那些人舉著劍對著自己劈了過來,隻不過在他的臉上並沒有看見什麼驚慌的神色,揚起手一揮,灑出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那些人聞了之後,兩眼一閉,紛紛倒在地上。
餘宜人見此,不由笑了,“穀主還真是厲害。”既然這麼厲害,那麼救救她的女兒一定是小事一樁吧。
“你不用說這麼多阿諛奉承的話,我知道你是有求於我。”穀主怎麼會看不明白她的心思,想要求人,餘宜人說的話自然不會難聽。這些年,他實在是見過了這樣的人了。
“這一次,你可誤會我了。穀主醫術精湛,我當然是高興的。在這一方麵,我可不想看見半點的虛假。”光是餘宜人吹捧,那又有什麼真本事呢。她要的是一個有真貨的神醫,而不是隻會賣弄所學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庸醫。
穀主打量了餘宜人一眼,隨後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小婦人姓餘,那是我的丈夫易堔,不知穀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穀主說道:“正是這一點不明白,據我了解,皇城姓易的不多。剛好我就隻知道一個,你們就是易江天的兒子跟兒媳婦吧。”
“是我的公公。”
聽見餘宜人承認了,穀主的臉色微微一變,“我就知道你們是他家裏的人!”
早知如此,他或許就不應該答應的這麼痛快了!
餘宜人見到穀主的臉色,心中暗道不好,試探性的問道:“不知穀主和我的公公,可有什麼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