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宜人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被瑤太後牽著手走至榻前坐了下來。“多謝瑤姑姑,雨兒已經好多了,相信很快康複的。”在瑤太後的麵前,餘宜人不曾說謊,再說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萬一讓瑤太後知道了,兩人之間恐怕會生嫌。
“這就好了,你們走的這幾天啊,我聽不見雨兒的消息,這可真是急壞我了。”這段時間,瑤太後是坐立難安,她很明白餘宜人的痛苦,仿佛看見了十多年前的自己。她很理解餘宜人,才會更加心疼。
“瑤姑姑千萬別這麼擔心,雨兒已經好多了。”餘宜人餘光不著痕跡的掃了掃殿中,瑤太後身邊的宮女還是一如既往,唯獨不見慕容柯。她這一次進宮,目的就在慕容柯,又怎麼不見慕容柯呢?於是,問道:“瑤姑姑,怎麼不見阿柯呢?”
說起慕容柯,瑤太後的目光一暗,“她啊,自從回到了宮中,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我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問了也不說出來。”
“或許是因為阿柯在外麵玩慣了,從未受到過約束,才會有些不太習慣吧。”這在天空暢快翱翔過的人,怎麼還可能回到牢籠呢。用黃金打造的牢籠,它終究還是個牢籠。
瑤太後歎氣,“應該是吧,自從阿柯回來之後,我就很少見她笑過。”
“我記得之前有個叫做狼牙的男人,曾經幫助過阿柯,後來還跟著阿柯入了宮,並發誓一定要保護在阿柯的身邊。他不是被陛下封為阿柯的侍衛嗎?怎麼他沒想到給阿柯解悶的法子嗎?”狼牙對慕容柯之心,餘宜人夫妻看在眼中,慕容柯悶悶不樂,那狼牙應該坐不住的呀。
想起那個狼牙,瑤太後還有些不滿,“這個狼牙,還不是仗著阿柯護著他,在宮中不知道犯下多少事。要不是念在他對阿柯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可容不下這麼粗鄙之人。”
“瑤姑姑消消氣,狼牙本就是在山間長大的,從未學習過什麼禮法。但是他的心,是忠於阿柯的,這就足夠了。”明知自己跟慕容柯是不可能的,還非要守著慕容柯。可他到底有沒有想過,慕容柯到底還是會選駙馬,屆時,他難不成還要看著慕容柯成親生子嗎?
餘宜人見到狼牙的這份情有獨鍾,也實在是不由對狼牙感覺到了可惜。他要是用在一個普通人家的女人身上,這事情早就成了。
“是啊,千金難求忠心,我知道阿柯剛剛回來,這後宮之中多得是見風使舵的人,我就把狼牙留在阿柯的身邊保護她,也比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好得多。”不然依著瑤太後的性子,怎麼會容許狼牙放肆呢。可狼牙雖是忠心,卻沒有能讓慕容柯開心的本事。瑤太後不禁歎氣,目光看向了餘宜人,“宜人,不如你去跟阿柯說說話,看看能不能讓阿柯開心些。”
熟不知,餘宜人等的就是瑤太後這句話,隻要去見慕容柯,那麼餘宜人就有把握讓慕容柯跟著自己出宮。“好,那我現在就去看看阿柯。”
見餘宜人答應了,瑤太後急忙派人將餘宜人送去了慕容柯的寢宮。可餘宜人一走出坤寧宮,迎麵就撞見了慕容且。她知道進宮就避不開慕容且,卻沒想到人就在坤寧宮的門口等著。
微微屈身行禮,說道:“臣婦見過陛下。”
“起來吧,你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餘宜人垂著頭,並沒有抬起頭去看慕容且一眼,“公主這幾日悶悶不樂,太後說讓臣婦去看看公主。”
“阿柯這些天的確心情不佳,你去陪陪她也是好的。隻不過朕聽說易將軍和夫人回來的時候,好像受到了不少的驚嚇,難道易夫人這麼快就恢複過來了?”
慕容且這話,聽上去可不像是關心,好像透著一種不滿。
餘宜人從容說道:“的確是受到了驚嚇,但好在有驚無險。臣婦這次進宮是想要感謝太後的大恩大德,能在小女危難之際伸出援手。”
慕容且打量了一眼餘宜人,徐徐說道:“好一個有驚無險啊,你若是真的感恩太後的恩德,那可要盡心盡力的安守本分才是,切莫鬧出了什麼不必要的事情,讓她老人家煩心。”慕容且這話中有話,餘宜人當然聽得明白。
餘宜人不解的問道:“臣婦惶恐,不敢讓太後煩心。”鬧事?慕容且是怕易家的人造反吧,可此事的選擇權分明就在慕容且自己的手中,他怕是忘記了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