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宜人可不想這恩怨繼續下去,連吃飯喝水都要萬分小心。
易堔微微頷首,“聽夫人的話,我這就派人去查。”
“派人去調查的,許多都跟原來有些出入。這又不是當年,所知情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你所查到的難免有以訛傳訛之嫌。”餘宜人一邊走著,一邊緩緩陳述著。要真是如此,他們的好心說不準可就會事得其反了。
易堔勾起唇角,眼角眉梢染上了笑意,“那夫人認為如何呢?”
“你明明自己都有辦法了,又何必來問我呢?”餘宜人斜了他一眼,腳下的步子快了許多。
易堔大步追了上去,笑道:“我這不是想要聽一聽夫人的高見嗎?”
走廊之中,傳來了男女的歡聲笑語,讓路過的下人紛紛低頭淺笑。家中的主子們和和睦睦的,他們這些下人的日子也會好過得多。
晌午時分,天氣還有些悶悶的,讓人覺得懶懶的不想動彈。可這種狀態還沒持續多久,眾人就門口傳來的消息被驚醒了過來。易家的父子兩和餘宜人趕到了門口,見慕容柯無聊的坐在台階上。對著她行了禮之後,易江天有些惶恐的問道:“公主殿下,你怎麼出宮了?這事先也沒通知一聲,臣接駕來遲,恐有怠慢。”
慕容柯眨眼,一臉的無辜,“我不知道啊。”
她想要出來就出來了,哪裏還有這麼多的規矩?
易江天看著慕容柯的清澈眼眸,好像自己落在了棉花上,隻覺得軟綿無力。“公主殿下可是有要事嗎?”
“要事,對的,我是有要是來著。”慕容柯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是出來看看我的師父的,你們帶我去見一見我的師父吧。”
易江天滿臉困惑,“公主殿下的師父,在臣的府上嗎?”怎麼自己從未聽說過?
“公主殿下,請隨我來。”餘宜人走上前,將人帶到了廳堂,引她坐了下來。
易江天也是剛剛才得知,原來慕容柯的師父就是藥穀的穀主。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小聲在易堔的耳邊說道:“你們兩好生的照看公主殿下,我看見他這心裏就煩悶得很。”
“知道了。”
餘宜人見慕容柯正要進去,急忙把人給攔了下來,“阿柯,你不能進去。”
慕容柯疑惑問道:“為什麼,我的師父不是在裏麵嗎?”
“王太醫之前吩咐過了,雨兒現在還需要隔離,我這是擔心你,也擔心雨兒。你貴為公主,是千金之軀,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更何況你要是進去了,身後勢必會跟上許多人,到時候這麼多天的努力豈不是白忙活了。”放了慕容柯進去,染上了什麼東西,那可就給了慕容且機會了。
“那我怎麼辦?我怎麼樣才能見到師父呢?”慕容柯有些著急了,她來本就是為了穀主來,現在不能見到穀主,她來的還有什麼意思呢。
餘宜人不緊不慢的說道:“你放心,我已經派人進去通知了,穀主很快就會過來的。”
“好吧,那麼我先等著。”慕容柯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我師父在這裏住得可還好?我記得師父好像不太喜歡接觸別人。”
他平時隻接觸患者,不喜跟外人接觸,現在居住在易府中,雖說是暫時的,但這對穀主來說已經算是個挑戰了。
餘宜人道:“這個問題,等到穀主來了,阿柯就可以當麵問問他了。”
慕容柯努了努嘴,總覺得餘宜人答得滴水不漏,實在是太緊張了些吧。記得從一開始見到餘宜人的時候,她說話也就是這樣子。難怪她的師父說穀外的人皆是虛偽,連說句話都是如此,那麼平日裏肯定更加小心翼翼吧。
果然還是他們藥穀好,處處鳥語花香,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慕容柯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出來找瑤太後,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假設她沒有出穀的話,也就不會遇見慕容玨,也就不會間接性的害死了那麼多的人。
山寨的血流成河是曆曆在目,讓慕容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餘宜人等人並不知道慕容柯這陰晴驟變的臉色到底是怎麼了,不知情也就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須臾後,穀主姍姍來遲,看著慕容柯安好如初,臉色也欣慰許多。“阿柯,我終於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