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看著餘宜人跟著這些官兵走了,又驚又怕,“管家,這該怎麼辦啊?”少爺這剛走,少夫人就被帶走了,等到他回來,可如何交代呢?!
管家著急的叫喊道:“快去派人找老爺回來,趕緊去。”
餘宜人跟著官兵走在大街上,須臾易府少夫人被抓的消息傳得人盡皆知,紛紛堵在縣衙門口,想要一探究竟。好在是餘宜人,在眾目睽睽之中,也能恍若無事一般的淡定。
走到大堂,餘宜人身姿挺拔,似乎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裏,沒有應該的驚慌失措。
一聲驚堂木響起,“放肆,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
餘宜人不解的看著前方的大人,“太後免我行跪拜禮,為何見到大人還要下跪呢?”話音剛落,餘宜人還善解人意的添了一句:“我不為難大人,既然大人如此要求,那麼我就跪下了。”
“行了,你不用跪了。”衝著她剛剛說出來的一番話,要是真的跪下來了,豈不是他目無太後?
一個小小的虛禮罷了,可沒有這個必要。
餘宜人笑了笑,這可不是她不想跪,而是對方不讓她跪下了。
“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這一見麵,就認定了餘宜人有罪嗎?可當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頭上就多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罪名。
餘宜人搖頭,“不知,還請大人告知。”
“來人,把屍體抬上來。”
不一會兒,衙役就抬上來一具屍體,擺放在餘宜人的身邊。那大人見餘宜人眼中毫無畏懼,不免多看了兩眼,“你掀開看看,此人你認不認得。”
餘宜人掀開白布,還未看清屍體,撲鼻而來的屍臭味讓她險些嘔了出來。現在的天氣已經冷了,看樣子這人已經死了很多天了。她緩了好一會兒,胃裏終於沒有這麼難受了。這才把目光移了過去,看清這具屍體的容貌,隻是微微一驚,再無其他的反應。“此人,我的確認得。”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餘宜人說道:“此人和他娘曾經救過我一命,我也按照約定,給了他們需要的錢財。我還以為他回去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人,是誰殺害了他呢?”
那大人緊盯著餘宜人,好像要從餘宜人的臉上,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你當真毫不知情嗎?”
“大人以為呢?”看這架勢,是斷定了自己是凶手啊。
“據本官所知,你和死者曾經在大街上有過爭執,沒過幾天此人就死了。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餘宜人一臉坦然,“那天我和我夫君正在出城的路上,恰好遇見了這個男人。這男人找我要報酬,我也就給他了。其中是發生了些誤會,他的娘在保護我回來的路上被人給殺害了,他誤以為是我害死了他娘,我也跟他解釋清楚了此事。把銀子給了他,我們就去了雲城。這之後的事情,我遠在雲城,可就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
“此人並不是皇城之人,而是來自雲城和沛城的交界之地。他來到皇城的緣由在你,在皇城中隻有跟你有過接觸。等你給了他銀子之後,此人就慘遭他人殺害。”打量著餘宜人的臉色,大人接著說道:“本官還調查出一件事情,就是此人對夫人有過非分之想,而且當時將軍也在場,是嗎?”
若是尋常女子聽了,或許會惱羞成怒,可餘宜人聽了之後,忽然笑了一聲,“大人這話我聽得好不明白。他從那麼遠的地方過來,這一路上就不會跟任何人接觸嗎?那他食宿可怎麼辦呢?還有大人剛剛說的這話,沒憑沒據的,可是想要毀我名聲?假設你說的是真的,莫非你認為他對我有意,我就得對他有情?還是說我的相公,不如這麼一個山間野夫嗎?”
換做是別人,也知道兩者沒有不可比。誰會為了一個山間野夫,而放棄自己在皇城的富貴榮華呢?
“本官可不是來跟你議論這些的,本官隻問你,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餘宜人笑意不減,“有了這一回事,就能確定我的動機殺人嗎?大人辦案,是否草率了些?倘若如此,大街上誰人拽個姑娘走,都是郎情妾意了?”
又是一聲驚堂木響起,“大膽,你隻需要回答本官,是與不是。”
“不是,此人有些癡傻,想要我跟他走,幫他去找個媳婦兒,我說拿著這些錢財足夠他去找媳婦的,他也就拿著錢財離開了。”這人本來就是癡傻的,餘宜人怎麼會鑽進這個大人的圈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