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個時辰,皇宮忽然下了一道聖旨,說是體恤易堔這些年勞苦功高,恰好外藩進貢了數十名美人,特意留下五個極品給易堔送了過來。
既然是慕容且的賞賜,那麼餘宜人也不能抗旨不尊。一聲不吭的將人接了進來,然後就沒再有什麼反應了。
看看易堔還沒出生的兒子,有多少人惦記著。這些人說是伺候他的,也可以說是用來監督易府的。要是易堔的兒子是從她們肚皮裏出來的,那麼慕容且可就是真的高枕無憂了。
正因為餘宜人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既不哭也不鬧,而是乖巧的應了下來。
這一道聖旨下來,餘宜人再度成了皇城的笑話了。生不出來兒子,連皇帝都為易堔著急了,這讓眾人能不笑嗎?
“宜人,這可如何是好?”易江天聽見信兒,直接到了梨花院來找餘宜人。他是想要抱孫子沒錯,可是不希望她們生出來的。“那些人都是陛下派來監視我們易家的,還說不準會對我們易家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
餘宜人剝開葡萄的皮,送到了易風的小嘴裏,漫不經心的說著:“這不是挺好的嗎?她們肚子裏出來的,也會是易家的種。”
這外麵的笑聲實在是太大了,讓餘宜人想要無視都不成。她心裏也苦,但是她更疼愛自己的女兒們。
“這不一樣,她們的心就不是我們易家的,人也不是我們易家的,是受命於陛下的。”總而言之,那些女人不能留。
餘宜人淡淡笑著,笑容中透著苦澀,“如果能有孩子,那都是易家的骨肉,你什麼時候顧忌這些了。”
“宜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聽見餘宜人這麼說,易江天的臉色不太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怎麼餘宜人還想著爭風吃醋呢?
話音剛落,一個葡萄砸到了易江天的臉上。罪魁禍首易雨的小臉冷冰冰的,直直的看著易江天,小嘴一張一合,吐出:“滾出去。”
易江天的眼珠子瞪得圓圓的,看著這個小孫女,好像還沒反應改過來。這三個小孫女,就是易雨像極了易堔,一樣的不招人喜歡。
餘宜人臉色一變,嗬斥道:“雨兒,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的祖父呢?”
“我不喜歡他了。”
“胡鬧,這是你的祖父,你的長輩,你應該尊敬他,而不是拿東西砸祖父,這樣是不行的。”餘宜人這心裏頭的確是不好受,但是易雨這個做法,的確是有悖道德的。“還不趕緊跟你的祖父道歉嗎?”
易雨還是這句話:“我不喜歡他了。”
現在這個爺爺,真的是一點都不可愛了。隻知道欺負餘宜人,實在是讓易雨厭惡得很。
“好,你可真是易堔的好女兒,跟他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完,易江天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見到易江天走了,餘宜人隻能看著自己的二女兒,“雨兒,你這是怎麼了?那可是你的祖父,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他總想著給爹爹塞人,然後等那些女人把孩子生出來,就想要把我們掃地出門了。什麼祖父,隻不過是個重男輕女的老東西罷了。”
餘宜人震驚的看著她,難以想象這些話是從一個五歲孩子口中說出來的。看來這些事情不隻是影響她了,而且連她的女兒也被牽連其中。
她攬著易雨的小肩膀,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能這麼做,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的祖父,你不能這麼對待你的祖父,這樣是不對的,知道了嗎?”
易雨認真的說著:“娘,我不想那些女人過門。”
“你害怕什麼呢?不是都有娘在嗎?那些女人,爹爹是不會碰的。”隻不過礙於聖旨,隻能養在一邊,好好伺候著就是了。
餘宜人擔心的,正是易江天所擔心的,那些女人在府上,終究是個麻煩。
易雨摟著餘宜人的脖子,沒再開口說些什麼。
於是,等到易堔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易雨擺著臉色怒視著他,好像易堔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從餘宜人口中聽出原委來,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不顧易雨的掙紮,把小人兒抱在了懷中,“我的雨兒就是像我,那個老東西也有今天。”
餘宜人無奈的笑了笑,“你們父女兩,還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這易江天上輩子是欠了他們的吧,這輩子就過來討債來了。
“夫人,那是他咎由自取,跟我們可沒有什麼關係。”
話還沒說完,易堔的臉上就多了一個小巴掌印,隻見易雨氣呼呼的看著易堔,好像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