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宜人不苟言笑,“你如果不說的話,是走不出去的。”
醜事?餘宜人可不覺得易江天在那個時候,還會給自己隱瞞醜事。這戚夫人的花招還是挺多的啊,毒害了正室之後,還想要推給易江天嗎?
“我說,我說,我隻知道我們的老鴇,也就是易老將軍的戚夫人。她知道易老將軍懷疑將軍夫人跟別的男人暗度陳倉的事情,於是在照顧將軍夫人生病的時候就多多留心了,看看是不是真的跟別的男人有什麼來往。後來發現將軍夫人跟別的男人的確是有來往的,可還沒調查清楚,就被易老將軍發現了。易老將軍在盛怒之下打了將軍夫人,戚夫人為她求情,也被易老將軍教訓了一頓。再後來,易老將軍毒死了將軍夫人,又對將軍夫人的兩個孩子動手。平日裏非打即罵,看得戚夫人實在是害怕,於是趁著夜色就逃了出去。當時的戚夫人已經懷孕了,所以對易老將軍是格外的懼怕。擔心自己也會被易老將軍的一點懷疑給毒死了,更加擔心自己的孩子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這些年她就改名換姓,一直都躲在玲瓏樓裏,就怕被易老將軍給找了回去。”
聽著這姑娘說完,餘宜人換了個姿勢,臉上似笑非笑。這可就是兩個版本了,一個是戚夫人狡詐陰險,另一個是易江天暴戾無情。看來,還真是有點意思。
餘宜人問道:“你是說,戚夫人已經有了易老將軍的孩子,那這個孩子現在身在何處?”
當真是易家的骨肉嗎?
“戚夫人對這個孩子藏得很嚴實,我就是見過一麵,其他的事情並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畫給你們看,我丹青還是可以的。”
“你畫吧。”她倒是要看看,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半個時辰之後,這姑娘的丹青終於畫好了,看著畫中的男人。長相俊美異常,那雙眼眸冷如寒冰,讓人看上一眼都是過目不忘。這人,可不就是餘宜人的丈夫——易堔。
餘宜人忍俊不禁,“你說的,可就是他?”
“正是,戚夫人之前跟我說起過,因為我知道了她的事情,她左右也找不到別人傾訴,所以就告訴我了。而且還在人群中指了指,就是這個男人。”
聽著姑娘說的這麼堅決,餘宜人掩唇笑了笑,“好了,你可以離開這裏了。”
易堔是戚夫人的孩子,這是什麼玩笑話。不過當年婉兒剛剛生下易堔就過世了,要說戚夫人當時有了孩子,那麼年紀跟易堔也就是相仿的。
餘宜人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淡了下來,“嬋兒,給我準備一下,我要去一趟玲瓏樓。”
“是。”
若是餘宜人想的不錯,那麼戚夫人這一招實在是太無恥了些。
片刻之後,餘宜人換上了一身男裝,坐上了馬車,朝著玲瓏樓的方向趕了過去。
身後一眾侍衛跟隨,踏著夜色,整齊伐一的步伐響了起來,緩緩到了玲瓏樓外麵。
餘宜人下馬,一身寬鬆的黑袍套在她的身上,隻是顯得餘宜人的身體單薄得很,好像是一根木棍子撐起衣服在風中飄搖著。為了掩人耳目,她還特意係了一件黑色的頭蓬,遮住了大半張臉,也就認不出來這頭蓬之下的是男是女。
到了晚上的時候,這些煙花柳巷就成了熱鬧的場所,燈火亮如白晝,人來人往實在是熱鬧非凡。也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餘宜人一行人顯得不是很惹眼,大步走了進去,便有一群的姑娘接待了。餘宜人掃了一眼,並沒有看見戚夫人,就是玲瓏樓老鴇的影子。
難道事先得了風聲,這麼快就離開這裏了嗎?
似乎是明白餘宜人的心思,千雲張口問道:“你們的老鴇呢?怎麼不見她來迎客?”一般的青樓,不都是老鴇在外麵招呼迎客的,怎麼這個戚夫人就躲著不出來,果真是心裏有鬼嗎?
一姑娘見到餘宜人這一行人走了進來,急忙迎了上去,一臉的笑容就像是看見了亮閃閃的金子一樣,“幾位爺是第一次來吧,我們媽媽不迎客,所以一般都是不出現的。”
“身為老鴇,居然還有不迎客的,還真是叫人感覺到稀奇了。”千雲冷著一張臉,讓這姑娘也不敢靠近。
她左看右看,最終落在了餘宜人的身上,想要靠近餘宜人,雖說餘宜人帶著鬥篷,但是給她感覺比起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好多了。
可還沒接近餘宜人,卻被千雲給攔了下來,聽見千雲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客觀,我們媽媽身體不太好,常年都是泡在藥罐子裏的,你怎麼讓她出來迎客呢。不如我叫幾個姑娘陪著你,讓你開心開心啊。”直接上門來找老鴇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難道樓裏這麼多年輕貌美的,他們就沒有一個看得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