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家有十六年了,
得到父親允許才好不容易回來。
十六年都不曾聯係的家人,再回去時,麵容都是如此陌生。
消失的母親,多出的陌生女人,多出的陌生大哥。
太多太大的變化,嶽澤西隻有選擇沉默。
才走到頂樓的樓梯口,就被父親冷言扼製,
“說了很多次,別上去。
你把我的話當什麼?”
僵硬的轉身,回頭,不帶任何表情。
“快下去,你媽和大哥在等你。”
苦笑,哪裏有個媽,哪裏有個大哥了?
無言。
麵無表情的上坐,做自己的事,
他沒有注意到,對麵大哥十分不爽的臉。
嶽重天,也就是嶽澤西同父異母的兄弟,看不慣這個剛回來就像麵癱一樣耍拽的兄弟。
心裏想著是時候必須給嶽澤西一點顏色瞧瞧。
飯桌上,是保養嬌豔的女人和一個深沉的大哥,另外,還有一臉嚴肅的父親。
就和前些日子一樣,不說話,默默地吃飯,也不去理誰,全當空氣。
嶽雄猶豫了很久,就像是對一個陌生小孩般的施舍般,
“澤西,你考上了崇尚,想要什麼?”
良久,連眼神都不願多給一個。
放下碗筷,說“ 不用,我什麼都不需要。”
嶽澤西正要起身離開,嶽雄重重的放下碗。
能明顯感到桌子都在微微顫抖。
“你給我坐下來。”
嶽雄咬著牙,堅定的說,
“還從沒有人敢給我擺臉色看。”
嶽澤西靜靜的坐下,看著他是如何發怒,如何氣急敗壞想維護自己的麵子,尊嚴。
眼裏沒有對他的一絲恐懼。
仿佛他就不存在一般。
嶽雄放下手中的高角杯,用餐巾擦擦嘴,一把將嶽澤西拎起,扔在樓梯口,當著所有傭人的麵,
當著那個一直輕視他的大哥的麵,當著一個陌生女人的麵,用腳將他踹到地上。
“這次讓你回來,不是讓你給我臉色的。”
嶽雄實在不想看到他,收拾完後,就坐吃飯。
嶽澤西就像沒有發生似的。
艱難地站起身,淡定地打掉身上沾到的灰塵。
大哥嶽重天,輕蔑的看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弟弟,
“原來是一個懦夫……”心裏盤算這,
“這下,有好玩的了……”
回到房間,鎖上門。
打開抽屜,裏麵一張模糊不清早已發黃的照片,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的腿上坐著一個四歲男孩。
也許,他們都以為他是真傻了,或者是忘記了,都不記得了,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被父親關在閣樓的發瘋女人,真真切切是他的母親。
父親欺騙了他14年,他對父親的恨也持續增加了14年。
對嶽雄的憎恨,已經深深紮進心裏。
他永遠都記得,當初自己被黑衣人送去美國時,
這個他麵前高大的男人,說出的冷漠的話。
他也不會忘記,當母親被黑衣人帶走,不讓她與自己的兒子告別時的情景。
他是那麼高大,站在他麵前,光線都昏暗了,
他也是多麼殘忍,多麼狠心,
餐桌上,女人嬌柔的聲音安慰著嶽雄,“這孩子才回來,不太適應呢!你也別太難受了。”
嶽雄重重地歎氣,難道他最擔心的事已經被發現了嗎?不可能的啊!
大哥嶽重天緊了緊眉頭,用餐巾擦擦嘴角,
“父親,我剛成立一個新公司,還需要一些資金,您不能不幫我。”
嶽雄看向他的這個涉事未深的大兒子,問“你和誰合夥開公司。”
他知道,目前,嶽重天並沒有這麼大的膽量和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