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書房中,若離來來回回的在這個房間裏繞了好幾圈,然後隔著書桌站到了雨玉軒的對麵,猛烈地一拍桌子:“三師兄!你居然騙我!”
雨玉軒好笑地看著氣急敗壞的若離,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然後又停在自己的麵前。
雨玉軒無奈的一攤雙手,無辜的說道:“我騙你什麼啦?”
若離氣結,這天下怎麼還有像三師兄這樣厚臉皮的人呢!他明明都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卻唯獨瞞著她,害得她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話或者做錯什麼事情,連帶著三師兄一起受累。
雨玉軒看著若離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像極了一隻鼓著腮幫子的小青蛙,從凳子上站起來,然後走到了若離的麵前,一把抓住了若離的手腕,然後牽著若離向書房外走去。
“你看著外麵的景色多好呀,我們到外麵去走走吧,總是憋在屋子裏,人都要憋傻了。”
若離無奈,隻好跟著雨玉軒一起向前走。不過他不要想趁機跳過這個問題。
都已經走了好半晌了,但是雨玉軒卻還沒有要給若離一個答案的意思。
若離一生氣,甩開了雨玉軒拽著自己手腕的大手,然後站在原地,瞪著兩隻大眼睛。
“三師兄,你要是不說我就不走。”
雨玉軒攤開一隻手掌。接住了一隻飄飛的落葉,然後微微一笑,輕啟好看的薄唇說道:“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若離無語,一臉鬱悶的看著雨玉軒:“就這樣?”
雨玉軒輕輕捏了下若離的臉蛋笑道 :“不然呢?你以為她腹中的孩子真的是我的嗎?”
若離愣住,緩過神來之後突然感到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了幾聲,紅了臉頰,羞澀的說道:“三師兄幹嘛這麼問,這跟我又沒有關係。”
雨玉軒輕輕歎了口氣,別過臉看向大廳外的一株綠樹,幽幽道 :“是嗎?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什麼自作多情?我怎麼聽不懂?”
雖然說若離聽不懂雨玉軒在說什麼,但是隱隱約約地覺得,此刻的氛圍有一些曖昧。
其實本來若離也不知道曖昧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是在怡紅院呆了一段時間之後,若離見多了這樣的場景,經常可以看到怡紅院裏的姑娘們與客人調笑,彼此之間總是有一種黏黏呼呼的感覺。讓人看了不由得麵紅耳赤。覺得口幹舌燥,心跳加快。
後來,姐姐們才告訴若離,這個就叫做曖昧。
若離覺得,現在自己和三師兄之間,就有這樣的一種氣氛。因為她已經覺的自己口幹舌燥,心跳加快,麵紅耳赤了。
雨玉軒伸出手指,輕輕的撥弄了兩下若離散落在額際的碎發,然後屈起了食指的關節,輕輕的在若離的腦門上敲了一下。好像是埋怨又好像是玩笑的說道:“你這個丫頭可真是笨呀,我守著你這麼多年,你居然到現在才告訴我你不知道!”
若離完全無法理解三師兄到底在說什麼東西。隻能傻傻的站在那裏,然後看著三師兄溫柔的笑意。
“我真的不知道三師兄你在說什麼。”
“噢?那我就做給你看好了。”
若離看著三師兄的一張俊美容顏,恍惚想起年少時與三師兄相伴。
那是春日午後的杏花樹下,暖風熏人,若離懷中捧著一堆花朵躺倒在樹下,枕靠在三師兄的腿上。
若離被吹落在眼皮上的杏花瓣驚醒了美夢,迷蒙間睜開了眼,感覺到一絲溫涼的觸感點過眼瞼,抬眼若離看到三師兄修長白皙的手指拈著一瓣杏花,淺笑如春風裏吹落的杏花,讓若離不由得心口酥麻酸軟。
若離仍記得三師兄那時望向著自己的眼神,若離從未見三師兄那般看過別人,也從未見別人這樣看過自己。
後來到這太子府中,乍聽聞三師兄已經娶了妻子,自己心痛的徹夜未眠,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本來與三師兄一向是非常親近的,但是隻要一想到,三師兄與其他的女子也是如此的親密,甚至比與自己更加的親密,若離的胸口就悶悶的喘不過氣來,仿佛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自己的胸口,讓自己難以呼吸。
“三師兄從很早以前就一直在等你長大了。”
若離看著雨玉軒的俊顏,又見他眼裏寫滿了認真,專注的看著自己,若離窘迫地低下頭,隨手撥弄那著自己的袖口,卻被湊過來的雨玉軒一把抓住,緊緊的握在了手裏,死死的攥住。
“別低頭,看著我。”雨玉軒低聲說道語氣裏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