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之後蓋雲喚來那名開門小童,吩咐他把李歡帶到弄玉築。李歡尚未搞清狀況,蓋雲、華杉二人步履飛快消失在夜色中。
小童挑著一盞燈籠在前引路,沿途上盡是花花草草經過不少院落,嫣紅柳綠美不勝收,李歡心有疑問道:“小哥,這莊園裏的景色都是這樣,那得花費多少財力?”
小童恭謹道:“三爺,你可別折煞我,喚我清風即可,主人有錢不在意園林供養,你分到的弄玉築可比這幾所院落美多了。”
“這其中有差別?”
“那是當然!”清風神情昂然道,“三爺,你是主人的關門弟子,論地位跟怡紅築的大爺相當,住的自然要跟怡紅築同一等,我以後出來耍玩也是麵子倍增。”
李歡頓時覺得蓋雲此人並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居然讓弟子們之間形成差距,也不知懷的什麼心思。
李歡壓下心中念頭,問道:“這假麵可以去掉嗎?”
“不成!”清風連忙阻攔惶恐道,“你進這碧遊山莊之後,除了在自己房間可以摘掉假麵,其餘場合一律不能摘掉,否則會被逐出碧遊山莊。”
李歡從沒聽過這樣的規矩,初來乍到也不好多問任由清風在前引路,不多會二人來到弄玉築推門進去後,滿園春色壓枝低,景色果然遠勝前麵的院落,院子雖然不大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小型練功場,洗劍池上懸著兩把寶劍一輕一重各有特點。
二人走進正房清風恭敬的站在那,笑嗬嗬道:“三爺,這是您的住所,裏麵已經備好飯菜,有什麼需要招呼我一聲即可。”
李歡走進正廳,當中放著一張花梨木大案,案身很長上麵放著一柄短劍,短劍下壓著一本古籍,上麵寫著問劍篇三字。
案桌另一邊設著一個汝窯花囊,插著一簇春花幽香繞鼻。西牆上掛著一張圖畫,劍客在落花中練劍女子在楊柳下撫琴。
李歡繞進內室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細細打量房間,目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裝飾的很是不凡,一床錦被看起來非常柔軟,李歡接連幾日沒有好好休息,看到這溫柔鄉困意頓時湧了上來。
李歡強打精神從內室出來走到偏廳,廳堂的正中擺著一張木案,上麵設著清淡的食物。
李歡暗想:清風這人心思玲瓏待人體貼,我舟馬勞頓胃口不佳正是需要進食清淡。
李歡飲食完畢清風進來收拾桌子,並且貼心的燒好洗澡水,說道:“三爺你先去泡個澡,我在這給你整理一下房間。”
李歡從清風手中接過一套幹淨的衣靴,走到一間小屋愜意的泡著熱水澡。
月上中天,鏤花窗扇接進來一道月光給案牘鋪上銀毯,回到臥房中李歡再也忍不住困意,不管風雨雷動蒙頭大睡。
一夜無話直至次日清晨,李歡揉著眼睛坐起來,一眼就看見房中來了三個人,很快就確定這三個人沒有什麼危險。
瘋道人箭一般的躥過來在李歡麵前跳來跳去,上句還沒說完下句又蹦出來。
饒是如此李歡也聽出個大意,瘋道人要離開了,他囑咐李歡照顧好自己,好好習武別再當花枕頭。
李歡目光疑惑的看著華衫有詢問之意。
華衫上前一步抓著他的手腕把脈,過一會說道:“你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給你開一貼補藥,不用吝嗇湯藥你師父藏貨很多,不出兩日你的身體即可複元。
我和你師叔要走了我打算治他的瘋病,十年前我的醫術不精,讓我這老兄弟渾渾噩噩十年我心裏很不好受。”說著眼中淌出淚水,他趕緊扭過身體,匆匆寫下一道方子交給李歡,拉著瘋道人離開房間。
房間中隻剩下李歡和他的師父蓋雲。李歡壓下心中傷感,上下打量蓋雲,他比瘋道人要年輕許多,約莫有四十歲,五官俊朗身材勻稱,是標準的美男子。
蓋雲同樣在觀察李歡,二人沉默一會蓋雲打破僵局,說道:“既入我門下,不管你之前的身份遭遇過什麼,在這碧遊山莊內隻要聽我的,我保證你的安全。
先把傷養好回頭去拜見你的師兄們,在房間外邊不準摘假麵,除了我和你的童子,不能讓任何人看見你的本來麵目,另外想一個名字,作為你在山莊中的身份。”
“楚瀾。”李歡脫口而出,楚是瘋道人的姓氏,而李歡要走的路注定會掀起波瀾。
“嗯,好好研習問劍篇。”蓋雲說完飄然而去。
清風已經擺好飯菜,李歡吃完早飯,把華衫開的方子交給清風,讓他按著方子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