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太監來到楚宅,斜眼一瞥看見楚宅門前蹲著三人,皆穿著粗俗不堪的衣服,容貌粗鄙醜陋至極,尤其是三人的眼神非常火熱,宣旨太監感覺他們好像對自己有想法,脊梁骨生出一道寒氣,邁著飛快的小碎步走進楚宅。
宣旨太監到了楚宅的院子裏,見到一個幹瘦的的家夥,赤著臂膀在地上做奇怪的動作,他的背上坐著一個仆人打扮的家夥,一臉賤笑的在計數。
“一千零一、一千零二......”
楚宅怎有這麼多奇怪的人,宣旨太監看的是一臉懵,後麵的小宦官忙提醒他,指了指他手中的聖旨。
宣旨太監輕哼一聲正色道:“楚瀾何在?”
清風忙站起來,回稟道:“公公,我家公子在書房讀書。”
“快把他叫出來,太後有旨意。”宣旨太監伸頭縮頸瞥向劉不守,心中暗自驚奇,這小子看起來沒有二兩肉,沒事在這賣弄什麼呢。
清風轉身往書房跑去,到了書房門口低聲道:“公子,外麵來了一個閹狗,說是賈鳳有旨意,讓你過去接旨呢。”
“賈鳳?”李歡投袂而起,將書卷放在案桌上,“她能有什麼旨意?”
李歡步履從容的向院子中走去,見到宣旨太監微微拱手。
宣旨太監收回目光,尖聲道:“客卿楚瀾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逆賊東華作亂西北,擾亂朝綱禍害百姓,此罪盈天,朕不忍看黎民受苦,降旨任中郎將賈佑才為征西大將軍,大司農王瑾為軍師祭酒,客卿楚瀾為軍師祭酒,統率天軍平定逆賊。欽此。”
李歡眼中閃過疑惑,賈鳳這是唱的哪一出,居然讓他隨軍出征,稍一愣神拱手道:“臣楚瀾領旨。”
宣旨太監笑盈盈道:“楚客卿以後就是大炎朝的官了,等得勝回朝後太後必有重賞,封侯拜將不在話下,還望楚先生以後多多照拂咱家。”
李歡淡然一笑:“公公說笑了,楚某入京不久根基淺薄,公公多加照顧楚某才是。”
“滿朝的公卿大臣,誰比得上楚先生,受太後恩寵,公卿之位指日可待。”
“借公公吉言。”
“對了,那個人是誰,他在做什麼?”宣旨太監好奇的指著劉不守。
李歡怡然自若道:“他是平鄉伯之子劉不守,在做俯臥撐呢。”
“平鄉伯?”宣旨太監在京都沒聽過這號權貴,遂把把興趣全放在俯臥撐三字上,“這個父餓撐是什麼?”
對盲流解釋無異於對牛彈琴,李歡輕聲一笑道:“一種消遣的小玩意,我家裏的人犯錯了,都用這個作為懲罰。”
聽說是懲罰的玩意,宣旨太監頓時沒了興趣,問道:“楚先生,你門口蹲著的那三人,也是在受你的懲罰嗎?”
李歡厭惡的說道:“那三個是癩皮狗,我的懲罰手段對人有用,對狗不管用。”
宣旨太監掩嘴笑道:“什麼玩意,還能為難住楚先生不成?”
“公公見笑了,楚某確實拿他們沒辦法。”
宣旨太監苦口婆心道:“咱家替你教訓他們,不能讓他們擾了楚先生的興致,你在家要多費心思,把這場仗漂漂亮亮的打贏,給太後娘娘揚威。”
李歡溫潤一笑道:“此戰定然取勝。”
“咱家還要回宮複命,楚先生止步吧。”
“有勞了。”
宣旨太監領人走出楚宅,朝曲岩三人身上猝了一口:“你們是那來的刁民,知道這裏住的是誰不?”
曲岩捏著蘭花指擦拭口水,笑道:“我們的豆。”
“什麼你們的豆。”宣旨太監朝皇宮的方向抱了一下拳,“這位是太後娘娘麵前的新貴,是這次西征大軍的軍師,你們若是惹惱了他,咱家斬了你們的狗頭。”
“哼!”宣旨太監極為傲嬌的揚長而去。
曲岩一臉興奮道:“老馮,你聽到了吧,咱們的豆又升職了。”
潘隴板著臉道:“為他寫詩,為他歌唱。”
咚!曲岩捶了他一拳,嘚瑟道:“還寫什麼詩,快去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豆揚名咱們也能跟著出名,到時太後隨便提拔一下,咱們就能青史留名了。”
曲岩的聲音越來越大,臉紅脖子粗的手舞足蹈。
“肅靜!”一把石鎖從天而降。
李歡將那份詔書隨手扔給清風,負手往書房走去,這賈鳳葫蘆裏在賣什麼藥,不打算用我當匕首了,是想要我成為她的心腹?
李歡剛推開書房的門,救看見劉瀅大刺刺的,坐在他的座位上,劉瀅笑道:“恭喜你成為賈鳳的鷹犬。”
“恭喜公主成為鷹犬的朋友。”
劉瀅秀眉一顰道:“去,誰跟你是朋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