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聽到一陣噠噠聲,以及夾雜其中的砰砰聲。
他很清楚那是騎兵,驟然降低速度,發出的聲音,所以他當機立斷,下令讓第一排風陵衛,甩出手中的斧頭。
大開的城門,引進來的敵軍騎兵,前赴後繼的倒下,堆成一道人牆。
李歡十分清楚,隻要騎兵堵在城門口,騎兵賴以生存的衝鋒,便無用武之地。
砰!砰!砰!
隨著風陵衛,有序的交替位置,奪命飛斧,收割的人頭,越來越多。
俞堯帶著三百名兵卒,提著厚重的腰刀,圍殺落單的騎兵。
兩丈寬的城門洞,成為一片修羅場,慘死的騎兵,無主的戰馬,擠得滿滿當當。
衝進來的騎兵,死命的勒住韁繩,然稍一站定,就被後來者擠倒,體驗到前後夾擊的酸爽。
“衝,不要停!隻有衝進去才能活命。”
張守燕的部卒頭領,真切的瞧見,城中的兵卒不多,他試圖挽回局勢,一直往前衝下去,等待主將的救援,還有取勝的希望。
然而風陵衛,如同來自九幽的戰卒,沒有絲毫的情感與憐憫,舉起短柄投槍,整齊劃一的投射出去。
嗖!嗖!嗖!
任誰也想不明白,看似柔弱的姑娘,竟有那麼大的臂力,疾射出去的投槍,似要將空氣刺穿。
最前排的騎兵,被紮成馬蜂窩,從馬背上摔下來,不等他們發出哀嚎,一群身手似猿猴的兵卒,貼著城牆摸過來,用薄刃柳刀,割開他們的喉嚨,然後飛快的退開,以便被友軍誤傷。
風陵衛又發起一輪投射,猿猴兵上前收割傷者,兩隊兵卒配合的很默契。
冰冷的死亡,滿地的鮮血,同伴的哀嚎,漫的短矛,挑斷寇匪們的腦弦。
啊!
大胡子騎兵,發出淒厲的喊聲,竟然揮刀砍向同伴。
“都滾開,老子要離開這裏!”
向馳風城衝鋒的時候,夏侯燕的部隊落在最後麵,一直都沒有機會進城。
她聽見城裏的廝殺聲,嘴角勾起一抹笑,主公果然早有準備,太壞了。
她舉著銀色戰錘,象征性的往前衝,還沒踏上吊橋,馬匹好像受到驚嚇,差點將她顛在馬下,頭上的赤色頭盔,滾進沒有水的護城河,裏邊有一封信,她期待城中的人,能夠撿起來交給主公,來一場裏應外合。
“逃,快逃啊!”
擠在城門口的騎兵,沒命的往後奔去,夏侯燕趕緊帶著部眾閃開。
潘封橫著斧頭,窮目望去,己方的騎兵,不斷的敗退。
“不好,敵軍有埋伏,大將軍快前去接應吧!”
張守燕麵如苦瓜,仔細的衡量戰場,認為敵軍人數不多,他咬牙切齒道:“一群逃兵,接應什麼,全體發起衝鋒,一舉拿下此城!”
張守燕率著千名騎兵,像一陣旋風,朝馳風城刮去。
城牆上,潛伏已久的士卒,在趙羽一聲令下,紛紛爬起來。
他們抬起弓駑,張開一石硬弓,對準衝過來的騎兵。
“一百五十步,拋射!”
暴風雨般的箭矢,落在張守燕的陣中,不少騎兵中箭,人仰馬翻。
兵卒打出一波箭雨,趕緊讓開位置,讓第二波弓弩手上前。
“一百步,發射!”
張守燕的騎兵損失慘重,離城池較近的夏侯燕,第一時間帶著部眾,避開張守燕的衝鋒,反倒沒有受到弓箭手的照顧。
城中,俞堯指揮部卒,搬開城洞裏的屍體,給騎兵騰出一條路。
全副武裝的風陵衛,以李歡、水菱為首,順著吊橋衝到城外。
“風陵衛,討寇!”
“虎!”
“虎!”
“虎!”
三百風陵衛疾風般掠過去,摘下手臂上的短斧,掄了一圈甩出去。
箭矢、飛斧、敗兵、殘屍,無情的摧垮敵軍的信念,任憑張守燕如何喝罵,他們頭也不回地往後逃。
接下來就是風陵衛的秀time時刻。
胯下坐騎,似是感應到李歡的戰意,四隻蹄子頻率飛快,眨眼間衝進敵陣,嗜血鐵矛如蛟龍,開鋒試刃在今朝。
李歡的目標,非常明確,他眼中,隻有身穿銀甲的寇首,戰場之上敢穿銀甲者,要麼是所向披靡的勇將,要麼是一無是處的草包。
銀甲寇首旁邊,還有一員手持大斧的戰將,從外表上來看,像是一員無雙猛將。
水菱對著李歡,打出一個手勢,隨後如靈巧的飛燕,挑飛擋路的騎兵,直取使斧猛將。
即使是在衝鋒的時候,風陵衛也能保持陣型不亂,如同一部精密的機器,有效地分割敵軍的陣型。
騎槍是馬上神器,其長度通常在二到三米,風陵衛的標配是三米,奔馳一百步後,風陵衛的速度,達到最高點,騎馬衝刺,帶來的加速度,導致騎槍如子彈般刺出去。
逃得慢的騎兵,竟被風陵衛直接挑飛,騎槍掛上屍體,或者槍頭斷折,她們立即將其丟掉,抽出釘頭錘,與敵軍短兵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