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微風透進來,拽著燈籠裏的火苗,搖擺出兩道人影。
李歡用目光丈量,跟俘虜之間的距離,剛好站在鎖鏈,最大伸長範圍之外。
“蠻子,你別白費力氣了,你逃不出去,你的同夥也找不到這裏,別指望那個女人回來救你。
牢房是隨便找的大宅地窖,看守的人員,都是臨時調派過來的,你們的人,可以滲透到城中,但想找到這裏,門也沒櫻
因你們的所作所為,城中的狗幾乎絕跡,但總有一兩隻,運氣比較好,逃過生死劫。
挨餓的狗,跟綁縛住的狼,誰更凶一點,這是一個值得深思問題。”
撂下這句話後,李歡迅捷的轉過身,往那人腳邊,扔一塊熟羊肉,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須臾之間,兩條凶惡的大狗,從黑暗中撲出來,那人上一秒還看著羊肉發愣,下一秒發出刺耳慘劍
沒有搶到肉的狗,直接撕咬著蠻子的大腿,咬下一塊帶血肉。
“嗚哩哇啦…博卡灑灑…”
“人話,千百年來,你們胡寇,不止從我們這裏掠奪財物,還妄圖搶走我們的文化,你會講大炎話吧。
如果再狗屁不通的話,我很樂意把你,跟這兩條惡犬關上一夜。
你們談談詩歌,聊聊理想,順便舉行認親儀式。”
俘虜打一個冷戰,雙目中閃過怨毒,淒然道:“大炎有句話得好,來者皆是客,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前提是你得是人呐,對付野獸講什麼道理。
我的耐心有限,給你三句話的機會,不到點子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惡犬腦抽風,呲著牙,轉過來想咬李歡,等它即將過來的時候,李歡抬起一腳,將其踹到牆上。
過好大一會,惡犬才能站起來,識相的離李歡很遠,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另一隻惡犬,察覺到危險,拚命的掙紮,李歡體貼的成全它,鬆開它的牽引繩。
嗖!
惡犬與俘虜扭打在爛茅草中,他咬一嘴狗毛,它撕一塊血肉。
俘虜心中駭然,王到底有多蠢,居然妄圖刺殺,這凶蠻的惡人。
“我…是卜丘部的人,咳咳…”
李歡慢慢走過去,撿起牽引繩,把惡犬往後拽兩步,甩掉腳上的一撮狗毛,大刺刺坐在門檻上,單手托腮道:“兩句廢話,還有一句機會,你好好斟酌。”
“我是奉命過來,打探馳封城的消息。”
“奉誰的命?”
“我族王卜丘七。”
“你們這些人,不好好的打探消息,反來要害我?”
“本來…是暗中行事,後來王庭派來人,要殺馳封城的城主,我等隻好從命。”
李歡眉毛一擰,換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你們胡族的王庭,現在由白月氏當家。
這次南下燕州,白月氏沒有參加,這會反派人過來,你出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死吧。”
“王…王庭使者行事隱秘,我實不知他們想幹什麼。”
“哦!”李歡再次鬆開牽引繩,問不出有用的情報,這名刺殺過他的胡寇,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價值。
胡寇心中慘然,恨意毫不掩飾,盯著李歡的背影,眼裏滾出無邊怒火。
“我是卜丘部的王,你讓我死在這,我阿爸會將這座城池屠掉。”
李歡慢慢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在這之前,他會失去一個狗兒子。”
這種不經腦子的威脅,隻會加劇他的死亡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