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溜!
油脂落在篝火中,蕩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煙,但香味更加濃鬱,繞著鼻梁直至口舌生津。
滋!
李歡將烤肉從火堆上拿下來,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樹葉上,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等待熱氣稍微冷卻。
單手握著短刀,在肉上劃出十字印痕,靈巧而又飛快。
他又拿出瓷瓶,往肉上灑下佐料,過一過火苗,金黃香脆的烤肉,擺在他麵前。
白熊掐著點,飛快的爬過來,嘴裏叼著一大塊肉,像是馬的後腿。
我的坐騎,被這貨吃了...
李歡喃喃自語一句,雙眼緊緊盯著白熊,蠢物體格健碩,耐力相當可以,尤其是一身白毛,冬靠著會很暖和,觀其凶蠻的樣子,有相當的爆發力,隻是速度不快,無法當做坐騎。
李歡揮刀將肉斬成兩半,扔給白熊一塊,他算是看出來,這頭白熊的一係列舉動,就是想吃熟肉而已。
這蠢物很不尋常,它居然不怕火,坐的離火堆很近,兩隻爪子捧著香噴噴的烤肉,也不品其中味道,三兩口就將其吃完。
黑曜石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歡,毛茸茸的爪子,有樣學樣的,將馬腿踢到火堆裏。
“這樣不行,不把皮筋剔出來,烤出來不好吃。”
我去...我的坐騎。
李歡將手中的肉,再次分成兩半,以免遭到熊惦記,他先將手裏的肉吃掉,然後將剩下的肉,扔到白熊爪下。
白熊的學習能力很強,或者是看到李歡手中沒肉,竟也細嚼慢咽起來。
饒是如此,那塊肉也填不飽它的肚量,舔食掉手上的油脂,“可憐巴巴”盯著李歡。
生的勞碌命啊!
李歡將肉收拾好,放在火堆上,任由其被火苗吞噬。
也不知這裏是何地,是否偏移我行進的路線,離暮雪穀還有多遠?
道路泥濘路途不方便,又失去坐騎,當真是出師不利。
李歡站起來,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柴充當火把,往四周探去,試圖找到出路。
夏侯燕坐在屋簷下,光潔如玉的臉頰,攀附著幹涸的血液。
手裏捏著五把飛刀,細長的刀子,在朝陽的照射下,發出刺眼的光,折射到夏侯豔的手指,如同飲血玫瑰。
寇匪們跪在院子裏,泥水早失卻本來的顏色,紅若九月石榴,衝擊著寇匪們的膝蓋。
“是哪個山頭的?”
窮書生眼珠子亂轉,兩隻手掌剛有動靜,一柄飛刀直射過來,削下他一根手指。
這家夥倒也硬氣,居然沒有叫出來,緊緊的咬著牙,臉上憋著綠豆般的汗水。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即使你們馳風城有上萬兵卒,也架不住我們眾山寨聯合攻打。”
夏侯燕粲然一笑,騰的站起來,清澈明亮的眸子中,堆疊著無盡的嘲諷。
“聯合?你們果真能聯合的話,也不會被我等,打得狼狽逃竄。
最開始的那個老家夥,就是你們的頭頭吧,看著蒼頭白須,心裏狠厲著呢,若非老娘動作快,還真著了你們的道。
而你這家夥有點腦子,是所謂的二當家,大胡子莽撞冒失,又有兩分用力,是老三的合適人選,這是山寨的標配。
到底是做山賊的啊,卻淪落到沒飯吃的地步,我都替你們臊得慌。”
窮書生麵色一變,捂著斷手道:“閣下也是道上的人?不知在何處高就?”
“你別套我的話,老娘剛開始就講的很清楚,隻有我搶別饒份。
你們在這一帶做買賣,多少有些根基,這附近的百姓有多少,你們藏有多少青壯,如實的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