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遠一句話,將大帳中所有饒目光,一下子吸引過去。
夏侯燕一個箭步,衝刺到蒲大頭麵前,拎著他的大腦袋。
“大頭鬼,你牙齒漏風,心眼打實,在這編排老娘呢,是不是!”
蒲遠感覺頭暈眼花,伸出長長的舌頭,兩隻手像旱鴨子落水,胡亂的撲騰。
俞堯很沒義氣的閃到一旁,唯恐引火上身。
李開物忍不住道:“蒲大頭的嘴臭,確實該安一扇門。”
墨凡隻顧著彈弄他的琴弦,兩隻眼睛不看外物。
就在蒲遠感覺快要窒息時,李歡輕輕的咳一聲。
夏侯燕這才鬆開鎖喉手,恩賜給蒲遠活下去的機會。
蒲遠脖子上,被勒出紅色印記,他渾不在意,搖了搖碩大的腦袋,又要張口胡咧咧。
俞堯眼疾手快,兔子般的竄過去,捂著他的嘴巴,笑著對著眾人道:“這裏沒我的事了,我去到馳風城搬救兵,讓蒲大哥送我一程。”
夏侯燕語不驚人死不休,冷冷的道:“原來你好這一口!”
俞堯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作答,隻能拉著蒲遠走出去,蒲大頭墜在他身上,顯得關係極為親密。
李開物補刀道:“這二人相識,也不過三兩日,關係處的這麼好,確實是一見生情,古人誠不欺我!”
李歡見越越沒譜,將話題引到正道上:“諸位,剛才墨凡所的危機,確實是燃眉之急。
對此你們有什麼想法,不妨群策其力,出來看看。”
夏侯燕提著銀錘,就要出去震懾流民,李歡用言語攔住她。
“惡徒沒鬧事之前,不能對流民動手。”
夏侯燕氣哼哼的道:“難道必須等到,惡徒自己跳出來?”
李歡點點頭道:“沒錯,必須等狐狸露出尾巴。”
夏侯燕將錘扔到地上,自責道:“我就不該收攏這些家夥,見到危險逃得比兔子還快,見到好處卻又化成惡狼。”
李歡不在意的道:“我們這次出來,最主要的就是吸納流民,我跟俞堯都是空手而歸,唯有你收攏五千流民,這是大功勞啊。”
夏侯燕鳳眸暗淡道:“可是他們會鬧事,這麻煩是我帶來的,卻要你頭疼,我心...愧疚。”
話鋒一轉,那點女兒柔情,變成屬下的關切,李開物這個書呆子,倒是心思敏感,就要拉著瞎彈弓弦的墨凡離開,好在李歡冷他一眼,才沒有成校
“流民的存在,就是一把雙刃劍,裏麵有惡徒也有好人,我們可以從其中,甄選出心地良善的人,讓他們牽製流民中的惡徒。
至於劉家會派來多少追兵,前路又會遇到多少寇匪,就得看咱們的運氣如何。”
李開物苦笑道:“沒想到,我等的命運,還要寄托在福緣上。”
見眾饒神色沉重,李歡便將口中的擔憂,生生的咽回肚子,倘若再遇到流民攔路,又該如何處置呢?
夏侯燕等人,心中各有一番思慮,從李歡的營帳中離開。
李歡解下腰間佩劍,脫下青色外衫,平躺在素色氈毯上,望著營帳的穹頂。
兩隻手放在腦袋下,充當枕頭的角色,他凝眉苦思一會,忽然坐起來,從繡袋中取出青翠笛子,剛放在嘴邊,又輕輕的放下。
笛子是諸葛玥所贈,睹物便是思人,隻是在這種境地下,想起月牙,李歡不由得搖搖頭,自己是否有些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