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佑才托著肚子,滿頭是汗的站在一旁,每次他爺爺過來,都得狠狠的訓斥他一頓。
不過這次,看來老爺子心情還不錯,我這是沾了兒子的光?賈佑才睜開豆粒般的眼睛,盯著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心中升起無限感慨。他的妾室神情驕傲,仿佛要把誕子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賈垂伸出枯皺的手,在孫子臉頰上刮了一下,臉上掛著笑意像是盛開的菊花。
“淑賢,好好的照顧我賈家的寶貝,你大功一件。”
女子低眉頷首,扭扭捏捏的走到賈垂身邊,伸手接過白白胖胖的兒子。
“爺爺,這是孫媳婦應該做的,能夠為賈氏開枝散葉,是我的榮幸。”
賈垂喜不自勝的點點頭,然後看向賈佑才,笑意戛然而止,重重的咳嗽一聲。
妾室淑賢趕緊抱著兒子走出去,臨走前給賈佑才使一個眼色,讓他注意言辭不要惹怒老爺子。
妻兒離去,賈佑才再也繃不住,整個人鬆鬆垮垮,像是一灘爛泥似的。
“爺爺,我這次做事還算可以吧,小皇帝的娘想要謀害我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賈垂耷拉著眼皮道:“人家孤兒寡母,每天活得心驚膽跳,心中有想法那也是應該的。”
賈佑才瞠目結舌,這老太爺是怎麼回事,為何替小皇帝說話,是我那裏做錯了?
“不過他們活得這麼累,都怪我們作為臣子的,沒有為天子分憂解難,你有什麼好辦法?”
“這...這...”賈佑才抓著頭發,摸不清賈垂的意圖,不敢貿然說話。
“讓你說你就說,磨磨唧唧成何體統!”賈垂目光如劍掃向他的孫子,他兒子死的太早,隻留下這一根獨苗,他一味的寵溺讓孫子變成了草包,實在是...
賈佑才咬咬牙,把心一橫道:“爺爺,我覺得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將計就計,徹底剪除小皇帝的羽翼,身邊沒有人進獻讒言,自然就不會胡思亂想。”
“嗯!”賈垂微微的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小皇帝的兩個靠山,劉國丈和兵部侍郎趙軒,這次要一並整倒,剪掉的枝梢的樹木,雖然能夠長得更快,但是得看讓不讓它長!”
賈佑才笑道:“爺爺放心,這個我最拿手,您就等著瞧好戲吧!”
賈垂冷哼一聲,然後說道:“這次別搞砸嘍,我們賈氏現如今的處境艱難,經不起大風大浪。”
“當然,我已想好對策,讓這孤兒寡母往坑裏跳。”
賈垂微微笑道:“你爹走的早,我又忙於朝堂事務,沒有好好的管教你,你也隻會耍些小把戲。當初你若稍稍動一動腦子,也不會讓李歡坑的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賈佑才苦著臉,如同吞了一隻蒼蠅,有些哀怨的說道:“爺爺,你就別抓住這件事不放了,孫子已經知道自己的不足,這不是每天都在誦讀兵書嘛。”
“讀有個屁用!”賈垂撩起袍衫,快步走過去,在其腦袋上拍了兩下。
“紙上談兵成不了大氣候,你要真想學習統兵之道,等徐遲回來跟他一起去燕州!”
賈佑才豆粒眼迸射出怨恨,他本就是天資平平,不過爺爺也沒有苛責他,但是自從徐遲嶄露頭角,將他襯托的像是大草包,對此賈佑才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