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遲搖搖頭,舔舐一下嘴唇道:“現在射箭,也不能滅殺敵人,反而會暴露我們的部署。
等他們再近些,再動手也不遲。”
偏將疑惑的問道:“他們會過來嗎?叛…叛將之前好歹是統帥三軍的大將,我們的計策雖然完美,可是…”
偏將捂著嘴巴,差點說漏嘴,說計策不行,恐怕會惹惱元帥。
但徐遲不以為意,篤定的說道:“你不了解李池,更不了解他的部下,這些執拗的家夥,為了所謂的同胞,曾跟胡寇在雪中奮戰一天一夜,軍中兵卒因此受凍死傷無數。
你們見過如此愚蠢的家夥嗎?”
偏將默然不語,他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對…對麵這些家夥,到底是真蠢還是心懷百姓?
雙方無聲對恃,徐遲部下扮成的寇匪,暫時停止追殺寨民。
雖然覺得飛將可能會猜出這是一個局,不過徐遲還是躲在暗處沒有露麵,讓那員偏將上前交涉。
李清神情冷漠,看著岸邊的寇匪,愈發的覺得他們可疑。
尋常的寇匪,行事沒有法度亂糟糟的,而麵前這群人,令行禁止整齊劃一,絕對是經過訓練的兵卒。
這似乎是一個局,像是在等著我們往裏跳,李清回過頭想勸說飛將,但是又看了看岸邊的百姓,終究沒有開口。
老爹說的對,這些匪寇可能是人假扮的,但是寨民是真的被殺了,不可饒恕。
他握緊手中大弓,在思慮如何攻進水寨,明麵上的敵人約有六七百人,飛將七營的老兵應付的過來,但是不知道敵人有沒有暗手。
通往碼頭的是長長的河道,靠近水寨的兩邊是密密麻麻的住所,十分的適合藏匿,李清的直覺告訴自己,暗中絕對有弓箭手在埋伏。
快過來啊,幹嘛停下?徐池麵部猙獰,他無比渴望親手斬下飛將的頭顱。
功勞就在眼前,隻差一步!
偏將看了看李池的船隊,對方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是石塑的雕像,他又回頭看向徐遲所在的地方。
該怎麼辦?對方不過來的話,埋伏好的弓箭手,就沒了用武之地。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想讓我主動出擊,舍去占得先機的優勢,沒門!”
徐遲摩挲著下巴,眼中閃過一道狠厲。
他朝偏將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後者會意。
“小的們,將這些百姓通通殺光。”
“是,殺啊!”
“衝啊!”
還沒跑遠的寨民,被“匪寇”追了上去,再次淪為待宰的羔羊。
不過就在這時,李清帶著兩艘船,飛快的駛向碼頭。
“神臂營!”
“風,風,風!”
不到百名老兵立於船頭,拉開碩大的硬弓,搭上三發利箭,朝碼頭兩岸的住所射去。
之所以敢於下令放箭,因為李清看出來,“匪寇”在屠殺寨民時,避開了這兩片區域。
李清認為要麼住所裏沒有寨民,要麼就是裏麵埋伏著他們的人。
“不好!”徐遲大吃一驚,他立馬意識到,對方猜出他埋伏的弓箭手,隱藏在岸兩邊的住所中。
“快讓弓箭手撤出來!”他疾聲高呼,耳邊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砰,砰,砰!神臂營老兵風采不減當年,戰力十分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