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重重的關門聲,淩清譯知道孫麗然走了,睜開眼睛,鬆了口氣,有點慶幸,躲過一劫。淩清譯也知道孫麗然這次非常生氣,那一聲關門聲刺透了他的耳膜,讓他覺得無比內疚。孫麗然沒法理解他的痛苦,就如同他無法容忍孫麗然這些瘋狂的舉動。好像和她說一說,可是不能,說了隻會讓她更痛苦,還不如留在心裏,一個人默默承受。
孫麗然一出來就迅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因為她看見了孫千貴,看見了軒轅英,她不能讓這兩個人看出任何異樣,也不能看出她的脆弱。低著頭,跑回房間,用力關上了門。
正在收拾屋子的春花突然聽見重重的關門聲,嚇了一跳,手裏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回頭一看,是孫麗然,臉色非常不好。定了定神,走到她身邊,怯怯地喊了一聲:“小姐-”
“出去。”孫麗然冷冷地回了一句。
“小姐,你--”
“你沒聽清楚我說的話是不是,我讓你出去,出去,滾。”孫麗然瞪著春花,狠狠地說。
剛才在淩清譯麵前,她受了太多的委屈,需要發泄。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和別人說,無論是孫千貴還是軒轅英都是無法理解自己的。控製不住的孫麗然隻有對春花發火,在她看來,春花就是個仆人,是最低等的人,無論自己對她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無可厚非的。除了淩清譯,她隻能對春花發火。
孫麗然今天一回來就對自己無緣無故地發火,春花感到非常委屈,但自己畢竟是仆人,對方是主子,不論對自己是打是罵,自己都不能有半句怨言。和孫麗然相處這麼多年,春花也了解一些事情,她這個樣子多半是因為淩清譯,說起來也非常可憐。孫麗然對淩清譯一片真心,可淩清譯視而不見,孫麗然怎麼能不痛苦?搖搖頭,無聲地歎了口氣,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沒了人,孫麗然在也顧不得什麼了,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罵淩清譯的陽奉陰違,罵軒轅英的有眼無珠。這樣的發泄並沒有消除她對言初雪莫名其妙的恨意,反而讓她的妒火燒得越來越旺。她更加覺得是言初雪挑撥了她和淩清譯的關係,是言初雪打亂了她的計劃。她非常後悔當初不應該讓軒轅英見到言初雪,如果沒有見麵,軒轅英就不會愛上言初雪,也就不會這麼相信她。離間計沒有成功,孫麗然很是不甘心,就衝淩清譯對言初雪這個態度,她也不能讓這個女人下半輩子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其實仔細想想,淩清譯說的話有道理,自己和言初雪確實沒有新仇舊恨,她也不敢肯定,言初雪對淩清譯有沒有意思,當然也不能肯定淩清譯是不是真的對言初雪動了心,或許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可她說不清楚。也許真的像淩清譯說的那樣,她瘋了,走火入魔了。可那又怎樣,她不在乎別人說什麼,隻要看到淩清譯關心言初雪,她就氣憤,就難過,就想報複。眼看著軒轅英馬上就要見到言初雪了,軒轅英那麼相信她,要想讓他們互相折磨、痛苦一生,好像是不可能的。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自己過不好,他們也不要想相敬如賓一輩子。可是怎麼辦,怎麼才能讓軒轅英懷疑言初雪呢?孫麗然停止了哭聲,坐起來,安靜地想著,突然想到了淩清譯。如果讓軒轅英知道,言初雪和淩清譯的關係非同一般,或者直接讓他覺得言初雪對他不忠,軒轅英肯定會非常生氣。不過這個方法有點冒險,弄不好就會讓軒轅英知道自己的計劃,還有可能讓他知道淩清譯的真實身份,如果他知道了,告訴父親,後果不堪設想。孫麗然想到這裏,差點打算放棄,可一想到言初雪和淩清譯不清不楚的關係,又覺得勢在必行。又躺在床上,仔細想了一下,忽然想出一個萬全之策,趕快下了地,洗把臉,然後坐到鏡子前麵,仔仔細細地梳妝打扮一番。然後走到門口,深吸一口氣,打開門,看到春花站在一邊,便吩咐道:“你馬上給我準備一壺酒,幾個小菜。”
“小姐,你餓了嗎?”春花關心地問道。
孫麗然瞪了她一眼,厲聲說道:“讓你去你就去,費什麼話。”
春花看到孫麗然雖然沒有了剛才的怒色,可還沒有完全恢複,餘怒未消,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便去了。
孫麗然看她走了,站在那裏,理了理衣服,仔細考慮著等會要說的話,成敗在此一舉,一定不能功虧一簣。孫麗然看得出來,軒轅英對淩清譯早有懷疑。那麼好,她就順水推舟,加深他們的誤會。不僅要讓軒轅英懷疑淩清譯包庇言初雪,還要讓他覺得言初雪和淩清譯暗通曲款,背叛了他。這樣想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淩清譯的房間。淩清譯,這一次我要讓你有口難辯,誰讓你對我不忠,這就是代價,看你和言初雪以後怎麼跟軒轅英解釋。孫麗然嘴角上翹,得意一笑。
軒轅英沒想到孫麗然竟然這個時候過來尋找自己,看見她的時候,有點激動,以為是孫千貴有了主意,過來通知自己,可後來才知道不是的,禁不住一陣失望。
孫麗然看出他的失望,也不說話,隻是讓春花把東西擺到桌子上。自己則走到軒轅英身邊,柔聲說道:“剛才我經過廚房的時候,才知道公子中午沒吃東西,就特意讓人重新做了一些,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