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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製作的手工藝品已經在十二個點位鋪貨了。
相比於之前和老杜在街上的莽打莽撞,阿白順著人脈和介紹,一點點擴張,雖然緩慢卻很有效率。
而且隨著鋪貨點位的擴張,鋪貨點的數量都可以成為談判資本。
就好像滾雪球一樣,資源是可以越滾越大的。
除了良品店,她的手工藝品出現在了酒店大堂的櫃台後,旅店大廳的沙發旁,飯店的走廊,或者是皮鞋店的鏡子邊上。
當然,還有自家的自習室和包子鋪,甚至李牧白去貼膜,她都讓他順帶一個小貨架走。
每件工藝品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不是什麼風格,而是都會夾著一個小標簽,上麵寫著價碼,還有白十七的簽名和手機號。
阿白去年在雜物間裏苦練的簽名,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她在家裏的時間遠比杜非羽要長,畢竟打零工的設計師完全可以居家辦公。
也許是從前服侍宗主養成的習慣,家務都被她自覺地承包了下來。
看見老杜很晚回來就直接躺下的樣子,雖然她有時候會很惱火,但是發覺杜非羽真的有些疲憊,便又不忍去說。
報喜不報憂,也是小狐狸的習慣。
她隻是常常把不安壓進心底,想要成為宗主身邊最柔軟而堅韌的盾。
工藝品的鋪貨是完成了,蘇沐那裏也有加工的條件。
但每日焦急的等待下,沒有多少電話打來,也沒有什麼訂單成交,這讓阿白有些沮喪。
沮喪很快變成了焦慮。一天強過一天。
“呐,老杜……”
小狐狸欲言又止。
自尊心又讓她不願意示弱。
“有話快說,我很累了。”
杜非羽直接回應。
“你對我的態度就不能柔和一些麼?至少跟以前一樣吧?”
阿白不知為何,聽到杜非羽不冷不熱的回應就有些來氣。
但她沒注意到自己講話,跟老杜一樣是不鹹不淡的方式。
“別鬧。”
杜非羽皺起了眉頭。
阿白咬著嘴唇,想說什麼,手機響了起來。
“您好,請問你是,白十七嗎?”
“對的,我是。”
“你……掛在牆上的衣服賣嗎?我看是有價格的,哦,就是掛在一家叫做‘道’的自習室裏的……”
阿白瞪大眼睛,喜上眉梢,淚水卻在眼眸邊緣轉了兩圈。
“喂?……能聽到嗎?喂?”
電話那頭嚐試著喊了幾次,阿白才反應了過來。
“賣的!那件衣服賣的!您現在還在自習室嗎?我這就過去。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會為您量好尺寸,一周以內,你會拿到最合身的這款衣服。”
“還是私人訂製嗎?有額外收費?”電話那頭的客人問道,“沒有標碼嗎?”
阿白手裏隻有掛在牆上的那麼一件。
她思索了半秒,說道:
“您看見我的衣服應該知道,我是一個設計師。我當然有義務讓我做的衣服達到和你最相配的狀態。這是一分錢一分貨的態度。”
她回避了問題,把談話引導到了自己舒適的領域。
而那位女顧客聽到這些話也很客氣,隻是禮貌地說道:
“那我等你一會兒。”
阿白激動地掛了電話,快速換好了衣服。
她起身在杜非羽的臉上“叭”地親了一口,然後蹦蹦跳跳地朝門口走去。
杜非羽受寵若驚之餘,被凍得左臉發麻。
他對阿白轉怒為喜的狀態很是不解。
“怎麼了?你吃壞東西了?”
“呸。是奴家的衣服有人買了!”
杜非羽聽完,也瞪大了眼睛。
“……能賣多少?”
阿白伸出三個手指頭:
“一件衣服,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