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天,夏依婷再次出現了。
好像是找到了某種依靠,她一進門就和櫃台前的杜非羽打招呼。
杜非羽看了她一會兒。
“你的臉怎麼了?”
他指著夏依婷額角的一處青腫問道。
白皙的皮膚上有了好幾處淤青,多少有些紮眼。
“沒事,遇到了前幾天的那個老男人,他找了幾個人過來。”夏依婷輕描淡寫道,“我已經把錢還給他了。”
“他們打人了?”
杜非羽問道,卻換來了夏依婷很不屑的笑。
“你這不是廢話。”她笑著,“不然是自己走到牆上撞的嗎?”
杜非羽沉默了一會兒。
“你應該要預料到這樣的結果。畢竟……”
“我已經把錢還給他了。全部!全部的錢……”
夏依婷瞪著眼睛,突然間變得歇斯底裏。
“不要對我說教。我已經全部還給他了,他送的禮物,包括請我吃飯的費用。我不欠他了。”
杜非羽輕輕歎了一口氣,站起。
“需要喝點什麼?我這裏有洛神花茶,可以鎮神定氣。”
“我不想喝。”
“我請客。”
杜非羽朝馮柳擺了個手勢,過了一會兒,一杯新鮮的淡粉色花茶被端了上來。
“很可愛的方杯,不是嗎?隻有你這一家飲品店是用這種方形的杯子。”
夏依婷彈著透明玻璃杯的邊緣呢喃。
“總要做些不一樣的事情,至少是從杯子做起。”
“那麼你需要我做什麼事情?”
夏依婷似笑非笑地望向杜非羽,很熟練地拉了拉衣領,有意無意地露出胸部的曲線。
“我很感謝你上次幫了我。說實話,我還沒想好怎麼謝謝你呢。你或許……或許是個挺有趣的男人。”
杜非羽沒有回答,目光卻落到了夏依婷手腕上的紋身。
紋身是一個電腦播放器的樣子,但是仔細觀察,就可以看見紋身下麵掩蓋著一層厚厚的疤。
杜非羽一眼看出,那是割腕自殘才會留下的痕跡。
好像被觸到了薄弱處,夏依婷的手驚慌地縮了回去,有些僵硬地開玩笑道:
“我紋身,但我是好女孩。雖然別人不這麼認為。”
“我說過了,一個人什麼樣子,別人說了不算。”
杜非羽一邊說,一邊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書,又遞給她一張紙條。
夏依婷愣了一下。
“在我接觸過的人當中,你這種搭訕方式相當古典了。但……感覺不壞。”
她吸了一口茶,又嚐了幾口麵前的布丁。
“沒有排斥,也不想套近乎。嗯……我這人還是很看感覺的。我說句實話,如果有一個合適的場景和契機,我們說不定可以嚐試著處處看。”
夏依婷再次俏皮地眨了眨左眼。她總是可以很自然地擺出這種純情的表情。
“和那種老男人不一樣的。我們AA。”
她再補充了一句。
杜非羽笑出聲來。
“那我就把這些話當成是誇獎吧。不過……你再自己看看。”
夏依婷望向紙條,表情開始變得有些疑惑。
“這是那個男人的名字,而這是那個男人平時最經常讀的一本書。”杜非羽解釋道,“電話號碼你大概可以自己想辦法,我相信你們不是毫無交集。”
“你……”
“你每天都來偷看他,而他好像每天都在躲你,我就稍微幫你留意了一下。有一說一,他確實長得不錯,舉止也很得體。”
夏依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震驚的表情。
好像是久違地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內心,她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或者說,她本來就有些神經質的氣息。
“你想做什麼?你想做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
杜非羽淡淡地把書推到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