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依婷顯然是無所謂的。
她受的傷害足夠多,多到最後對什麼都變得毫無所謂。
但江倩又說了,這姑娘在老師眼裏的形象似乎不太一樣。
她對於課堂有著不尋常的執著,似乎連學費都是自己付的。
要不是搞出過一段和老師之間的戀情,她可能也算是一半的好學生。
用這種傍大款的錢去供自己讀書?
杜非羽本以為她隻是一個徹底的虛無主義者了。
……
一周後,夏依婷拿著信封來到了杜非羽的麵前。
“你的錢。謝謝你的醫藥費。”
她見杜非羽沒動,就半開玩笑道:
“怎麼,嫌我的錢不幹淨嗎?這是我自己打零工掙過來的……哦,上次那件事嗎?哈哈……這也都是我的問題吧。我和他在約會,結果其他的男人找上門來了。”
“其他的男人?”
“對,之前的事情沒完……我當時覺得很羞愧,很羞愧……讓他看到我不好的一麵……”
之後男人的電話又是無法接通,夏依婷當時就想到了死。
講著講著,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那個賭狗又回來要錢了,他還想讓我喊他爸爸……他想得美!他不配……”
似乎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哭泣,又讓她想到了自己那個神經質的母親。
她越是避免,越是和她的母親相像。
“你看上去很累……”
杜非羽說道。
“活著沒有不辛苦的,不是麼?”夏依婷又吃吃地笑了起來,“你是叫杜非羽,對嗎?”
“你可以叫我老杜。”
“好,那就老杜。”夏依婷眯著眼望杜非羽,“你……要做嗎?”
“什麼?”
杜非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望了望周圍。
現在這裏是無人到來的書架區深處,關上門之後,就誰都打擾不了。
杜非羽死死地盯著夏依婷,夏依婷看見他盯著自己看,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男人不就是那麼一回事……你殷勤了這麼久,不就是想要一點報答嗎?沒事的,老杜,這不算強迫也不算道德綁架,我是自願的,你就不要擔心了。”
夏依婷的指尖慢慢滑過杜非羽的胸口。
“我們去找個方便的地方?可以去賓館,也可以去我家裏……”
但是杜非羽站著沒動也沒說話,夏依婷的眼神裏漸漸閃過一絲異色。
“……你想直接在這裏?”
她揉了揉手上斑駁的淤青和傷口,那估計是所謂父親留下的痕跡。
“那等一等,我得醞釀一下。”
她把頭發撩到耳後,深呼吸了幾次。
“說實話,和救命恩人做這種事情總覺得很奇怪,而且還是你這種禁欲自然係的,確實有點少見……不過也是一種體驗。”
她好像是在鼓勵杜非羽,又好像是在鼓勵自己一樣。
她把雙手放到了杜非羽的領口,杜非羽卻是後退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輕輕拉了下來。
後背是書架,杜非羽已經不能再退了。
“你不要害羞,交給我就好……”
夏依婷的眼神迷離,戲語呢喃。
而一條手臂卻再次把她和老杜隔了開來。
她轉頭一看,發現白十七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