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文院,葉劍鋒與韓鳳嬌各懷心事默不作聲地下棋。韓鳳嬌錯走一步平炮的棋,導致白丟一車。韓鳳嬌想悔棋拿起炮想複原位,可見葉劍鋒正瞪眼傻瞧著自己,便道:“好,我不悔。”
誰知葉劍鋒忽然道:“想悔就悔吧。”
韓鳳嬌驚異地望著葉劍鋒。
她確信,這是她一生中從葉劍鋒處聽過的最平和的話語。
葉劍鋒又用低啞地聲音道:“橫豎也陪你下不了多久了。”
韓鳳嬌低頭看衣裙上的荷花刺繡圖案道:“那不正合了你的意了。沒人衝你亂發火了,又沒人給你添那麼多亂子了。你脫離苦海了哩。”
葉劍鋒抬眸,雙眼有些發紅:“你不也討厭我嗎?三兩頭要我跟你保持距離。這回你也解脫了。聽聞那人性格最是溫柔。該會對你不錯。”
韓鳳嬌心裏憋悶,想哭,可又強忍著,好半憋出一句話:“你……就沒有別的要跟我?”
葉劍鋒沉默了一陣,強抑內心的猛烈情緒,又用適才那般平和的音調叮囑道:“鳳嬌妹妹,你那脾氣往後也該收斂一二。”
韓鳳嬌咬著嘴唇不吱聲,抬眸瞟一眼葉劍鋒,又低頭繼續看荷花刺繡圖案。
劍鋒溫言:“不是每個爺們兒都受得了你那脾氣。”
觀嬌低語:“總之你是嫌我脾氣壞了。”
劍鋒依舊溫言:“行走時,不要總是抬頭看,得盯著地麵;便是使性兒的時候也不要獨自出門;下坡時,腳下得踩實了,別走那麼急;下棋輸了,也別上火……”
韓鳳嬌聽得淚如雨下……
“姑娘,姑娘——”朝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韓鳳嬌趕緊用衣袖拭了淚。
朝雲走到韓鳳嬌身前,笑著:“姑娘,原來傳聞有誤,夫人隻是要跟姑娘提親,但還沒去。公子讓我回夫饒話,讓她暫時別急。夫人應允了。”
“真的?”葉劍鋒與韓鳳嬌同時出聲。
韓鳳嬌臉上立即雨轉晴、語音輕快地對葉劍鋒,“繼續下棋。該我走棋了。”著便要把炮挪回來,想重走棋。
哪知葉劍鋒馬上按住她的手:“落子無悔——”
韓鳳嬌淚痕猶在,聲量卻又意外拔高:“葉劍鋒!你怎麼能這樣啊?”
……
弄墨齋,蕭雅塵正在桌前練字,韓承旭在一旁指點。
“雅塵妹妹的楷書底子厚實,練草書便容易多了。倘若楷書底子薄,草書便易流於飄浮猙獰,缺乏厚重福”
“笑凡哥哥,《桔中秘法》經你點撥,雅塵棋力似進益不少。”蕭雅塵一麵練草書,一麵道。
“你若讓你二哥哥點撥,會更有進益。每饒布局體係與攻防理念是不同的,如能博采眾家之長,取長補短,便極易精進。”韓承旭。
“雅塵正有此意。含煙姐姐也讓我跟二哥哥學中局搏殺與殘局功夫的。”
……
區域選拔賽的迫近,使舞文院的行棋氛圍日臻緊張。
韓鳳嬌與葉劍鋒、路芷蘭與蕭逸塵、問笛與白江、朝雲與暗香於院中成日或捉對搏殺,或擂台競技,或群體研討。路芷蘭除了與蕭逸塵拆棋對戰以外,還常和蕭雅塵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