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亡人》(1 / 1)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因為它能敏銳感知到腐敗的物體,進而為了繁衍後代,精確地選擇那個破雞蛋。不過,你能想象一下,一個好端端的活人,居然也被一隻蒼蠅給叮上了!

在山東遙貴縣,村民吳玉剛反應已經有好幾周沒見到姚樹森的身影了,他們兩個人從小就一起長大,是那種穿一條褲子的關係,後來成家立業後,自己就住到了街上。

姚樹森因為個子小,一張樹皮臉,家境也不好,至今未婚。雖然吳玉剛住在街上,但每周日都會下鄉摘點菜,姚樹森在平時總幫著自己的菜地澆水施肥,因此自己便會送些給他。

然而就在今年四月份,家裏的菜全都枯死了,這讓吳玉剛很詫異,莫非姚樹森給忘了?就敲了敲姚樹森家的門,不料,半天沒有反應。吳玉剛也不好意思推開,就匆匆離開了。

吳玉剛覺得,與其讓人家看管自己的地,倒不如把地當個人情送給貧苦的姚樹森。可到了下周日,他開電瓶車到鄉下,準備找姚樹森談談租地的事,可讓人不解地是,姚樹森家依舊關著,任憑自己怎麼敲都不開,這下他急了,趕緊上派出所說了這事。

隨後幾個富有經驗的民警趕到姚家門口,用力撞開了老式的木門,一陣撲鼻的惡臭迎麵而來,地板上,躺著一個人,伴隨著“嗡嗡嗡嗡”的蒼蠅聲,他們看清了,正是失蹤多日的姚樹森!事

情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九月份的下午,這天姚樹森跟以往一樣躺在堂屋門口的躺椅上搖著蒲扇,這時候的扇風已經不是熱了,而是隻要躺在那裏手裏就會自然反應的拿著蒲扇(因為當地人已經在穿長袖了),那個時候不像現在的時代有發達的網絡和手機消遣,能有的娛樂項目就是在村裏轉悠,除了打牌就是幹農活,不然就是宅在家裏。

跟往常一樣,躺在在躺椅上的姚樹森,從這天起,開始被一隻綠色蒼蠅一直騷擾著。

那天下午四點出頭的樣子,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了一隻綠色蒼蠅,綠油油的,當地人管它叫綠頭蒼蠅,一般會出現在腐敗的水果旁邊。可這次它居然盯住了人!

“嗡嗡嗡,嗡嗡嗡”地在耳邊一直吵著,一會落在他身上,腿上,一會落在他臉上,耳朵上,弄得姚樹森極其煩躁,拿蒲扇怎麼趕都趕不走。

第二天依然是如此,這個蒼蠅仿佛沒有離開過,他剛閑下來坐在那裏,這隻綠色蒼蠅又毫無征兆的現身了,關鍵是無論他怎麼打都打不死怎麼驅趕都趕不走這隻蒼蠅。

他很奇怪:“今天家裏是沒買瓜啊?難道是別的人家切瓜的?”

想到這裏,自己走下躺椅,往周圍鄰居家轉了一圈,可是,根本就沒遇到一個切瓜的!

他繼續呢喃著:這附近也沒有臭味啊,怎麼這個時候會有蒼蠅呢?瞅著這隻綠的發亮,似乎綠中還透著點金色的蒼蠅,隻能無奈的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這隻蒼蠅騷擾。

第三天依然是如此,這個蒼蠅就像是這個中年男人養的寵物,這次無論是坐下,站著,還是換個地方這個綠色蒼蠅總能精準的定位到他,一次又一次的毫無征兆扒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嗡嗡吵著,實在是坐不住的他就連出門遛彎,跟別人下象棋的時候也能看到蒼蠅在他身邊嗡嗡嗡嗡的飛著,時不時的扒在他身上。

終於他按耐不住了,去了村上的商店買了蒼蠅拍,蒼蠅藥,隻要看到蒼蠅他就打,可是無論怎麼揮動這個蒼蠅拍就是打不著,有時候明明眼看著打到了這隻蒼蠅,再一看的時候蒼蠅拍下麵又什麼都沒有,就連他身邊的人拿著蒼蠅拍幫他打也依然打不到這隻蒼蠅,他隻有定定的坐在那裏,等那隻綠瑩瑩的蒼蠅歇落在他身上,有好幾次他身邊的人(鄰居和下象棋的人)以及他鄰居都眼睜睜看到那隻蒼蠅明明被蒼蠅拍拍到了,可再看的時候蒼蠅拍下麵卻什麼都沒有,就連身邊的人都說:“八成是邪門了,這蒼蠅怎麼打不死的,怎麼神出鬼沒的?”

誰也沒想到,這個白天還跟鄰居們好友們下著象棋,聊著天的中姚樹森,在當天晚上突發腦溢血死亡,跟那隻綠色蒼蠅一樣毫無征兆突如其來,當人們聽到這個消息都震驚不已,好好一個人突然間就沒了!更關鍵的是,姚樹森並未有任何疾病,也從沒有過血管瘤之類的病症,奇怪的是這隻蒼蠅也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後來在入殮的時候,這個中年男人的頭腫的跟臉盆一樣大,竟然裝不進棺材。

聽說離死亡不遠或者近乎死亡的人,身上有種普通人聞不到的腐臭氣息,或許能聞得到這種氣息的就隻有那隻綠蒼蠅,當綠蒼蠅對他縈繞不斷的時候,或許這個中年男人靈魂已然消散,隻是時間未到而已。或許這隻綠蒼蠅的到來,冥冥之中就是一種預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