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春何苦匆匆,帶風伴雨如馳驟。
今年的三月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月份,以往寒氣漸去,陽春初至總是一片溫柔,春風慢慢的撫弄光禿禿的垂柳,輕輕地喚醒沉睡的草。像是喚醒孩兒的母親,那一股似水般的溫柔使人們感知春的美麗與嬌羞。縱然是不會有雨降落凡塵的,民間有個傳,三月雨水是上的眼淚,為這世間不平而流。而如今這昌平盛世,何來世間不平之事呢?
而今年,在這陽春三月時,空卻忽然陰霾,冷風吹過,竟是有細雨飄落,偶爾夾雜一些冰晶。這雨並不是上偶發興致,半晚時分開始,不僅沒有變,反而是越來越重了,原本行人如織的街道也開始變得空曠起來,金流城內各個商戶都提前關了門,炊煙嫋嫋,各家都沉浸在一片溫馨之中。從遠處莽山眺望,一片和諧,仿佛這一隻是無盡歲月打磨過後的極平凡的一。
莽山之中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之上,一道黑影凝視著不遠處的金流城,眼神中一片漠然,細雨打在黑色的衣服上,但卻並未見到黑衣人的衣服有被雨淋濕的跡象,冷風吹動衣袂,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在其身後,十幾道黑影靜靜的矗立著,這些人手中握著青鋒,那青鋒銳利無匹,而這些人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淡淡的凶狠味道。
不多時,一道黑影從遠處奔來,停在前方那道黑影之前,單膝跪地。
“大人,已經都打聽清楚了,易家今正在為數代單傳的孩子辦生日宴,算上仆人、丫鬟共57口人,全部在家中。”
黑衣人靜靜地聽著報告,黑色麵巾下嘴角微微動了動,但沒有任何聲音發出,眼神之中似有許些掙紮,仿佛在做一個很艱難的決定。那奔來的黑衣人顯然很是尊敬前方這道身影,也默不作聲,低著頭靜靜等著下一步的命令。
“你,什麼是道?”前方的黑衣人突然問了一句。
“這……,屬下不知。”那黑衣人依舊跪在那裏,眼神中閃過疑惑之色,卻不敢多,在這位大人麵前,豈輪到他多言。
那黑衣人似是知道他不會出什麼,也不責怪,隻是看著前方的金流城,依舊沉默著。
黑暗漸漸地襲來,寒意越來越重,雨也越來越大,雨水漸漸打濕了後方黑衣人的全身,隻有領頭的黑衣人,雨水似乎很是懼怕他,並不敢打濕他的衣襟,還未落下就已消失。隔了不知道多久,黑衣人的身子動了一下,似是下了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口中傳出的聲音異常淩冽,不帶絲毫感情,像是九泉之下的幽冥在世間重現,露出了鋒利的獠牙:“一個不留,出發!”
“是!”所有黑衣人齊聲應和道,仿佛殺人對他們而言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易家,中廳之中,所有人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易大善人看著兩個淘氣的家夥在廳中來回奔跑嬉戲,似是忘記了所有不快,妻子也是溫柔的看著兩個孩子。眼中滿是關愛之色。
“嘯,不要欺負你弟弟了,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對你。”易大善人打斷了兩個奔跑吵鬧的孩,把嘯叫到了跟前。
嘯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為啥總我欺負弟弟,明明是我被追著跑啊……
不過父命難為,他還是停下奔跑的腳步,乖乖地走到了父親近前,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崇拜的雄偉身影坐在那裏。
“嘯,今是你九歲生日,過了今,你就又長大一歲了,你知道長大意味著什麼嗎?”易大善人笑著問嘯。
“孩兒知道,長大就是可以像父親一樣,做很多的事情,比如修行高超的功法、闖蕩世間、行俠仗義。再比如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一邊,嘯還一邊比劃著剛剛從龍兒那裏學到的幾招粗淺功夫。
“你這鬼,恐怕最後兩樣才是你最想做的吧。”
看著嘯那稚嫩的動作,眾人都是啞然一笑。
“為父告訴你,長大意味著責任更大,你要學會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世間萬物,明辨是非,知書達理,多行善事,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不可逆而為,不可貪玩任性,要做一個頂立地的好男兒。要知道,道是除惡揚善,我們隻有尊道,救萬民於危難之中,才是大丈夫所為。古語有雲,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萬不可因為私利而丟失心中的正義,做出違背理之事。你可知否?”
“是的,父親,孩兒知道了。”孩童那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孩子才九歲,還,你這當爹的怎麼可以現在就教這些大道理。等孩子再大點不行嘛!”易夫人溫柔的話語中有些許惱意,今可是她的寶貝孩子九歲生日。
“娘親,沒關係的,孩兒知道父親大人也是為了孩兒好。”
“還是我的兒懂事,過來母親這裏。”易夫人將嘯叫了過去,寵溺的撫摸著嘯的腦袋。
“啟稟老爺夫人,晚上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是否現在上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