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兩人所乘的客船順利停靠在石陽城外的碼頭上。兩人在船上花的錢到位,享受的是貴賓待遇,自然不必與下麵的人擠在一塊下船。
兩人與鍾敘白前一日在船上看到的負劍男子一起,在那小廝引領下,自另外一邊很快就下船了。至於昨夜船上出了人命,還是五條,兩人心照不宣,不管有沒有人發現,都不會告訴任何人,免得平白惹禍上身。
兩人離開碼頭,準備找地方休息一會吃早飯。隻是這石陽城的碼頭自然不是綠萍鎮那小小渡口可比,饒是清晨,人也不少。碼頭附近吃食也不少,隻是人多嘈雜,兩人皆是喜靜,寧願多走一些,至少也要尋一個稍稍安靜之處。
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一個僻靜之處,說是僻靜,隻是相對於其他地方人少安靜一些罷了。此處有一對夫妻,兩人的小攤似乎剛剛擺好,還沒客人上門。
鍾敘白覺得這裏已經可以了,指著他們的小攤,“我們就在這吃吧?”沒辦法,他現在身無分文,倒是薑青魚拿了簡雲廷好些東西,錢是一點都不缺的,這一路上某需要仰仗這位小姑奶奶了。
薑青魚也覺得此處不錯,人不多,他們吃完了就走。
見薑青魚同意了,鍾敘白走過去,對那對夫妻說道:“老板,隨便來兩份吃的喝的,另外再加五籠肉包子!”
說罷,走過一邊,拉開凳子先讓薑青魚坐下,自己再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麵。
兩人坐下之後,都在觀察周圍的環境,也算是見識一下此地的風土人情。隻是沒想到,與他們同乘一條船的那個負劍男子也來到了這,向老板要了一碗米粥,幾樣小菜後就在兩人旁邊的桌前坐下等待了。
很快,那老板娘就給兩人送來了兩碗粥,三份鹹菜,以及鍾敘白要的五籠包子。然後,又把那男子要的東西送了過去。
鍾敘白把包子推到薑青魚麵前,讓她先吃。薑青魚搖了搖頭,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進嘴裏。她一向吃的清淡,何況又是早上,哪能吃下肉包子。
鍾敘白見她不要,也不客氣,拿起包子就開始大快朵頤。一旁的薑青魚都看愣了,之前跟鍾敘白吃飯覺得他還是很文雅的,誰知一吃包子文雅就不見了,看來他對包子還是特別的鍾愛啊。
鍾敘白吃得極快,多了五籠包子,竟和薑青魚差不多時候吃完。兩人吃完以後,歇了一會,付了飯錢,一起向石陽城中走去。負劍男子抬起眼看了兩人一眼,又低頭夾起一根鹹菜送到嘴中。
石陽城往來客商繁多,城中自然也很是繁華,城雖然很大,但是見識過罪城的兩人,也就不覺得大了。
鍾敘白十年第一次下山,先前罪城雖大,卻幾近荒蕪,很快就被石陽城的繁華吸引了。薑青魚雖然跟長輩遊曆過諸多地方,但是很少在這世俗中過多停留,多是拜訪一些前輩名宿。
兩人並不著急趕路,就在城中閑逛,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就買下來,反正他們現在不缺錢。
鍾敘白正陪著薑青魚在一處小攤前挑選發簪。薑青魚拿起一支,插在頭上,看向鍾敘白,“好看嗎?”
鍾敘白心知不妙,正想著如何回答,突然想起自己一月前讀過一本書,一位前賢在書中專門論過此類問題,看得鍾敘白大開眼界,多虧他過目不忘,能解今日之厄。
“隻要是你戴上,什麼都好看!”鍾敘白說完看著薑青魚,也不知自己的答案她滿不滿意。直到看到薑青魚的表情,他一顆提起來的心才放下。
薑青魚對鍾敘白的回答顯然還是滿意的,微微一笑,就打算把那發簪買下來。
薑青魚與攤主討價還價,有來有往,好不容易談定了價錢,正要付錢,鍾敘白卻見街道的另一頭有一隊士兵快速跑著,似乎是朝著碼頭去了。
一旁有人說:“這不是城主府稽查司的人麼,平日裏難得一見?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又有一人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可是剛剛從碼頭那邊路過,聽說今早剛進碼頭的一艘船上出人命了,死了好幾個人呢!”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隻是薑青魚與鍾敘白望著碼頭的方向露出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