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靈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國君想把我整成樊婕妤的競爭對手,他想讓我和那些女人鬥得你死我活,然後這狗男人就在旁邊愉快看戲。
國君略有些自得地宣布完,就見姚靈靈麵色扭曲且神情複雜,卻獨獨沒有半點喜悅,不由眉頭一皺,不悅道:“怎麼?你不願意?”
被那銳利的眸子掃過來,姚靈靈立刻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乖巧笑道:“奴婢不敢,奴婢是受寵若驚。”
“受寵若驚?”國君明顯不信,卻沒跟她計較,隻是眉頭依舊皺著。
這個人即使皺眉也好看極了,像是一幅令人賞心悅目的畫,姚靈靈控製自己把視線從他身上挪開。
就聽簡公公道:“娘娘,您如今身份不同,不該自稱奴婢。”
姚靈靈:……
快住嘴!沒看見樊婕妤在瞪我嗎?
樊婕妤的確滿臉不服氣,姚靈靈原以為她會提出異議,誰料樊婕妤胸膛起伏,似乎氣急了,卻沒有什麼。
一時間,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姚靈靈身上,那太監和鄭才人二人,仿佛就這麼被人遺忘了。
“啊!”突然一聲慘叫,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姚靈靈循聲望去,就見國君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那太監跟前,手中一支刻刀深深捅進了那太監的脖頸之中,刹那間鮮血噴濺,慘不忍睹。
加上含涼殿前的一幕,這是姚靈靈第二次直麵血腥事件,她呆了呆,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卻被簡公公擋住了去路。
隻見簡公公笑得一臉溫和慈祥,卻道:“娘娘無須避諱,且大膽看看。”
姚靈靈煞白著一張臉,被簡公公推得往前走了幾步,她忍著作嘔的欲望看過去,就見那被捅的太監已經倒在地上沒了聲息,而國君正一臉漠然地將刻刀拔出,兩指往那傷口處一擠,竟從那太監的脖子裏擠出一隻模樣奇怪的蟲子。
周圍傳來那些貴人的驚呼,“是蠱蟲。”
“原來這奴才是叫蠱蟲控製了,難怪敢做出傷害貴妃娘娘的事。”話的是樊婕妤。
這樊婕妤之前還一臉不服氣,看著姚靈靈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給活剮了,可此時卻巧笑嫣然地湊過來,先是朝著姚靈靈行了一禮,才對國君道:“王上,此人當真狗膽包,竟敢違背您的命令將蠱蟲用在人身上,此事必須嚴查!”
國君看了她一眼,略勾了下嘴角,“此事便交予你了。”
這笑容在姚靈靈看來虛假得不得了,然而樊婕妤卻喜上眉梢,立刻躬身應是。
姚靈靈忽然覺得心裏毛毛的,不清是為什麼。她看了樊婕妤一眼,突然發現樊婕妤的腰帶好像在動,仔細一看,好家夥,那哪兒是什麼腰帶,分明是一條劇毒的竹葉青!
注意到她的視線,樊婕妤背對著國君,朝她不屑一笑,似乎在:看,你現在也要跟我們一樣了!
姚靈靈:……
她狠狠瞪了樊婕妤一眼。
許是沒料到姚靈靈膽子忽然這麼大,樊婕妤微微一驚。姚靈靈卻是冷哼一聲轉開了頭。之前她是宮女,本想著低調行事熬到出宮,可現在她都被狗男人扯進這宮裏的一團亂麻裏了,那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就算要怕,也該是樊婕妤這個線頭怕,她如今位份也比對方高了,一個針頭還怕線頭,好笑!
證實了那太監陷害姚靈靈、指控鄭才人都是受蠱蟲控製,但鄭才人仍是被帶了下去,姚靈靈想到她要被拔舌,下意識有些不忍,卻聽鄭才人經過她身邊時,輕輕了句“謝謝”。
姚靈靈一愣,等她反應過來時,鄭才人已經被帶離了她的視線。她注意著鄭才人的背影,心裏有些悵然,同時開始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萬一日後狗男人也要把她帶去拔舌,她是不是能跟他商量一下,被毒啞了好比拔舌好啊,起碼張開嘴不至於難看。
耳邊傳來簡公公的提醒,“娘娘。”
姚靈靈抬起頭,就見封厲拿一隻竹筒封住那蠱蟲,而後朝她伸出手。“過來。”
身邊火光跳躍,姚靈靈仿佛又回到了放火燒宮殿的那一晚,她看向遞過來的那隻手,那手修長、幹淨,半點不像剛剛才殺死了一條人命。
見姚靈靈久久不動,國君挑了挑眉,眼中忽然浮起幾分惡意,“再不過來,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