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斯臨走前除了賠償客棧,也給被他誤傷的陸巡留下了支票。陸巡毫不客氣收下了,畢竟他孤身一人,還助學貸款還到死比被怪物追還要可怕。然而到底為什麼傷勢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卻依然想不通,隻能吩咐迦離先不要聲張。
鬱風消失了兩,再次出現在客棧時卻若無其事,彬彬有禮地跟大家打招呼,這讓陸巡非常火大,掏出酒壺狠狠灌了幾口。
“很獨特的手工藝術品,哪裏買的?”鬱風微笑著問。
“家傳的,不賣。”陸巡憋著怒氣,“肇事的一個跑了,一個在這裝沒事人,你是不是欠我們個解釋?”
“確實如此,我很慚愧。”鬱風卷起袖子,展示了一下他手腕上被電流灼傷的痕跡,“總要給我個悄悄舔傷的時間。”
迦離立刻被吸引了過去:“哇,原來你也受傷了。”她心裏想這樣光滑如絲綢的美麗肌膚,受到傷害真是很遺憾。
“到我那邊聊?就我們三個?”鬱風發出了邀請。
陸巡還沒吭聲,迦離先點了頭。
於是三人聚集在綠山牆一樓的客廳裏,鬱風泡了一壺香氣四溢、不知什麼品種的茶,然後從桌上拿了件東西,丟給房間另一頭的陸巡。
陸巡伸手接住,翻掌一看,是把跑車鑰匙。
他皺眉問:“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感謝你幫我擋了一槍。”鬱風微笑著。
陸巡的火氣蹭得一下冒上來,反手把鑰匙大力丟了回去,“別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是想救你,是為了阻止你們拆了客棧!”
鬱風舉起雙手示弱:“好的好的,如果你改了主意,它就停在港口的7號倉庫裏。”
迦離津津有味地吃著配茶的點心,看兩個年輕人的第一場交鋒。
“你為什麼想要去礁島?”迦離冷不丁提出了這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那你不是潛水,是在弄破海麵下的防鯊網吧?”
陸巡冷哼一聲:“如果你今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我不會允許你繼續在這住下去,不管你是不是什麼王子。”
鬱風垂下眼睛,為自己倒了杯茶,水蒸氣裹著茶香瞬間充滿房間,柔和了氣氛。
“那晚上,路修斯我隻是個沒有地位的卒,其實沒有錯。雖然名義上是王儲,其實我在家族聚會時沒有被詢問都不能主動發言。”
兩個人氣勢洶洶前來質問,沒想到鬱風會先出這麼一段話,一時間愣住了,不知要接什麼。
“雖然不自由,但從一直這樣,我也差不多習慣了。但是母後和王姐已經安排好我未來的妻子,等畢業後就馬上成婚,從此扮演模範王室夫妻,一直當提線木偶到死。可笑的是,我都沒見過那個要成為我未婚妻的女孩子。”鬱風啜了一口茶,“這就是我要潛入礁島的根本原因。”
“你的未婚妻住在那個破島上?”迦離呆呆地問。
陸巡皺眉阻止她,“聽他繼續。”
“如果想要提升地位、獲得自由,就要做出對王室家族、對聖教有利的傑出奉獻。我來到尼科島,是為了尋找聖遺物的。”
迦離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問:“聖遺物是個什麼東西?”
“實話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樣的物品,隻是家族流傳的傳而已,你就當做是聖杯那種神聖存在吧。”
陸巡問:“你確定那個遺物在礁島,所以試圖潛入?”
鬱風搖搖頭:“完全不確定,隻是那裏有座四級生物實驗室,並且一直有病毒泄露的傳聞,如果能和島上自古以來的神隱現象聯係在一起,不定可以找到些線索。”
迦離跟陸巡對視一眼,同時聯想到了羅厄諾克村遺址那個四處遊蕩的詭異怪物。
“你是,島上發生的失蹤案和奇怪的事情,可能是聖遺物造成的?”
鬱風回答:“誰知道呢?如果很容易就找到,也不會成為幾千年的傳。”
陸巡沉吟片刻,皺眉道:“那個胡亂開槍的家夥,提到你是個邪教徒,我雖然是無神論者,但對這種東西還是很忌憚的。”
鬱風微微一笑:“金發白種雅利安男子,擁有對整個宇宙的定義權,不是嗎?我們聖教的曆史遠比基督教要久遠的多,能夠流傳到現在,並不是靠外人的評價如何。”
話到這裏,陸巡心裏竟油然產生了一絲對鬱風的同情。明明像中東女性一樣有錢沒自由,卻還對信仰十分忠誠,可以是有些可憐了。
“會不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邪惡科學家綁架普通人當實驗品?”迦離感覺自己想到了一個聰明點子,摩拳擦掌地:“一起去礁島吧!我們倆都有親人在島上失蹤,如果有你的線索,不定可以更快找到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