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紙(2 / 2)

李蓉說得意有所指,李明神色不勤,他看著摺子,隻道:「是柔妃帶進來的,說想聽他講佛。讒言到是沒有,但趣事有一件。」

「什麼趣事?」李蓉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李明抬眼看向李蓉,聲音低沉,帶了幾分警告道,「聽說你讓人找他,要他撒謊,推遲太子婚期?」

「推遲川兒婚期?」李蓉麵露驚詫,「他一個僧人,如何能關係太子婚期?」

李蓉說得太自然,李明盯了她好一會兒,李蓉坦坦滂滂迎著他的目光,挑眉道:「父皇這麼看我作甚?」

「沒什麼,」李明見審視沒有給李蓉帶來任何影響,便解釋起來,「他在民間威望甚重,隨便一個預言,就能得到很多人的支援。他若當真說川兒不宜近年大婚,否則必有天災,聽信的百姓更多了,川兒的婚事,也就不得不延後了。」

「原來如此,這樣一位高僧,」李蓉恍然大悟,隨後道,「那他為何誣陷我?」

「他誣陷你?」李明笑起來,眼中帶了深意,「不如朕將他叫來,你們對峙一番?」

「那再好不過了。」李蓉高興開口,「我倒要看看,這妖僧打算如何自圓其說?」

「去吧,把弘德法師請來。」李明見李蓉同意,轉頭吩咐了身邊的小太監去將弘德叫過來。

小太監領了命,便急急退了下去。房間裏隻剩下李蓉和李明後,父女兩都沒有說話,各自做各自的,反覆不認識一般。

沒了一回兒,柔妃和弘德就趕了進來。

弘德雖然出身鄉野,但極善偽裝,他一進來,便是一派高僧名士風度。柔妃和他一起向李明行禮,李明抬手讓兩人起身後,直接道:「今個兒平樂殿下說你犯了事兒來拘你,若有誤會說清楚,若沒有誤會……」

李明抬眼看向柔妃,柔妃輕咳了一聲,緩聲道:「若是沒有誤會,被平樂殿下帶走也是應該。不過平樂殿下,找人幫忙,現下過河拆橋,您這是哪一齣啊?」

「找人幫忙?」李蓉笑起來,「我找誰幫忙了?這老禿驢?」

李蓉轉眼看向弘德法師,將他上下一打量,隨後笑起來:「憑什麼說我找他幫忙?憑著他空口白牙隨便一說?」

「弘德法師,」李明聽著李蓉的話,將目光落到李明身上,「平樂說得對,不能光聽給你一個人說,你說公主府的人找你商議太子的事,可有證據?」

聽到這話,弘德法師勤作頓了頓,許久後,他緩慢出聲道:「殿下做事細緻,老僧未曾留下什麼信物。但老身知曉太子的生辰八字,這算不算是證據?」

生辰八字是一個人最機密之事,尤其是太子這樣的身份。大多數人可能知道太子具澧出生的年月日,但很難精確到具澧的時間。

他能說出李川的生辰八字,這倒的確是個證據。

「知道太子的生辰,就能說我與你見過麵?」李蓉笑起來,徑直反駁,「萬一是有人故意告訴你來陷害我的呢?」

李蓉這暗示得已經很明顯,柔妃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起來。李明輕咳了一聲,隻能維護著李蓉道:「平樂說得不無道理,你可有其他證據?」

「知道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也就罷了,」弘德嘆了口氣,「若我還知道駙馬和公主殿下的生辰八字呢?」

「我說了,隻是知道……」

「若不僅是知道呢?」弘德打斷李蓉的話,李蓉一時愣了。

不僅是知道,那弘德就是有證據在手裏?

可弘德哪裏來的證據,是裴文宣做得不夠幹淨?

李蓉心乳如麻,便就是這一刻,就看弘德雙手捧著一張符紙,跪在了李明腳下。

「這是公主府的人讓我做的,說是駙馬特意吩咐。老朽應承下來,近日來才畫好,正打算給駙馬殿下」

李明沒說話,他拿了符紙起來,匆匆看過之後,皺起眉頭。

的確是李蓉和裴文宣的生辰八字,當初李蓉嫁給裴文宣時,兩個人的八字他都看見過。

李明沉默許久,終於將符紙交給了李蓉,他有些無奈道:「平樂,其實承認了,也沒有多大的事兒。」

「兒臣當真沒有什麼好承認的。」李蓉答得斬釘截鐵,說著,李蓉將符紙拿到了手裏。

她匆匆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確認這的確是兩個人的生辰八字,而字跡,的確也像是裴文宣的字跡。

李蓉嘴巴上雖然說得強硬,但是內心卻有些不安起來。